将近道血妖缓缓安放在花丛当中,云书站立起身,举目远望。
又是一阵香风袭来,悄然而起一丝慵懒的醉意。
近道血妖,可能是为了帮助云书从梦中梦苏醒过来,耗费了极大的气力,此时显得有些虚弱,躺在花丛当中,她望着蓝天与云书远望的身影,轻声问道:“你知道真谛为何物了?”
“或许知道,但知道了又能如何?云戎是真正的命人,那么这整个世界都不过是为了迎合他而存在的,也难怪天道会帮他。”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该如何破开这一局面。”
近道血妖再没有询问,只是盯着云书看。
云书再道:“云戎有天道相助,可以说是世界的宠儿,战无不胜也并非不可,不过那狂秋子本体的那老贼着实厉害,不仅仅是撕下真谛,更是让自己达到了可与命人相争的地步,他的强大,已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死局?”
“死局?”云书嗤笑一声:“我从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与我手中的毒!”
说罢,云书便盘膝而坐,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当中。
近道血妖见状有些愕然:“竟在此时陷入沉思,不过这又能如何,就算参悟了再厉害的功法,面对摸天至尊与命人,都只是笑话而已了,云书,这便是你的破局之道吗?”
话虽是这么说,但近道血妖却是拼尽所有的力气站立起身,他开始对着四周挥舞柔软手臂,如一名戏子一般开始偏偏起舞,红纱飘飘,她的美却无人欣赏,随着她动作幅度的增大,梦境世界,风云变幻。
半晌过后,近道血妖无力倒地,脸色惨白,晶莹的嘴唇更是没了血色,她虚弱道:“我已是尽了最后的力,扰乱了岁月流逝,外界一日,便是梦中一年,给足你沉思时间,有本事,你就破了这局吧。”
说罢,近道血妖同样盘膝而坐,与云书背对背,在梦中沉默……
梦境之内,时间流转,一年,两年,从未有人沉思如此之久,但云书却是做到了,而且还在不断的沉浸其中,仿佛长眠的死者一般,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近道血妖在第三年的时候缓缓起身,她撕开了梦境的一角,看到了虚海内的景色,不由脸色骤变。
梦中三年,外界三天而已。
可这三天时间内,云戎与那老怪的大战已是惊天动地,他们的战场在急速的转移,往往在一界落脚之后仅仅打了一拳,便又是转换另外一个战场。
可这些世界,哪里经得住他们一拳的威力,一个个支离破碎,界内生灵涂炭。
这一战,打的昏天暗地。
正如云书所想,这狂秋子本体的实力,着实恐怖,云戎是命人的缘故才有天道眷恋,才得天地重宝,可这老怪,仅仅是凭借自己的天赋与谋略,竟也站在了可与天道与命人相抗衡的地步。
战斗愈演愈烈,虚海已是遍布哀嚎。
近道血妖吓得心头狂跳不止。
她怎么说也是摸天境的强者了,可她实话实说,不论是面对这两人的哪一个,她都有可能在半炷香的时间内落败,这两人,已是强大到无以伦比的境地,世间哪里还有能与他们抗衡之人?
她不由转头,望着还在沉思的云书,红了眼的她少有的咆哮一句:“何来生路?唯有死路一条!!!”
话音落下,却见云书身体内的气机猛然暴涨起来。
顿时,花海瞬息凋零,泥土冒出碧绿气泡,天地变色,云书则是缓缓站起身来。
见此情况,近道血妖不由惊呆:“他竟可将梦境染毒!?”
云书,以毒道在世称雄,如今,沉思三年,以毒道登摸天境!
他就是毒,毒就是他!
无所不毒,方为真毒!
缓缓站起身来的云书,气息已截然不同,如龙潜深渊,又似凤息梧桐,虽是内敛,但显然其中蕴含的能量令人咋舌。
近道血妖不得不承认云书确实厉害,而且疯狂,他人一辈子都无法踏足的境界,他竟是生生以三年时间强行提升境界到了摸天,这等能耐,放在虚海,他自认除他以为无一人可以做到。
但是……近道血妖还是神色感伤的轻轻摇头:“他们二人皆是摸天之巅,你就算入了摸天境,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同样境界,相差的还是太大了。”
谁料云书冷笑一声:“老子入摸天,为的是问天!”
“问天!?”
话音落下,却见云书一步登天,一伸手,将梦境改写。
天上地下,尽数白光闪烁,忽的,幻化出星辰无数。
云书双手一握,身前顿时有三道白光球微微闪烁。
白色光芒迎风便涨,很快出现三只张牙舞爪的婴孩,婴孩面目狰狞,有眼无珠,眼白所过之处,天地融化,梦境都险些要崩溃。
“好狠的毒!!”这是近道血妖发自内心所要表达的一句话,她自认,若是她面对这三个婴孩,她绝对没有胜算,不过,以此来对抗虚海内大战的两名摸天,还是差了点呀……
三个婴孩,三个问天剧毒,便是云书将身上最后的三个一界精髓在瞬息之内炼制而成,摸天境界的他,只要有足够材料,所有的毒片刻便可炼制。
随着云书双手来回推挪,三只婴孩在空中急速飞舞起来,天空立刻融化开来,露出漆黑的内在。
起风,飓风,似乎要将万物都吹成粉碎。
近道血妖在风中红纱漂浮,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