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不待其呼救,青青便将染血银簪从床榻之上一拔而起,对着姜侯成又是后颈重重一刺!
银簪立时力透喉间,银簪一穿到底!
将姜侯成不断摆动的头颅狠狠钉死在床榻之上,他至死都不会明白,如此一个看似柔弱无骨的女子竟有这般高深莫测的武艺在身。
青青做完这一切缓缓起身,避开那顺着银簪而下缓缓映红裘被的鲜血,在其身上摸索一阵,寻出一块印有叶字的令牌后,方才施施然一笑,而便在此时那门外却有人敲门道:“姜将军,这里间动静有些大啊,可是新来的青青服侍不周啊?”
青青一听,拾起还算完好的半边白衣遮在胸前,赤着双脚打开一条门缝见是这青楼老鸨,便故意露出被姜侯成掐紫的香肩道:“姐姐,姜将军没事。他……”
说着,故意咬着牙害羞着低过头去。
青楼老鸨见着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又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悄声嘱咐道:“没事就好,其实我啊,就是担心那厮将你弄得遍体鳞伤的,你不知道服侍过他的姑娘们身上无一不披红带彩,处处瘀伤都还是小的,哎、你说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顾呢。”
青青抿唇一笑,也学着她的模样悄声道:“姐姐放心,那姜将军连日不休,早已是外强中干,精力不济,折腾一会儿也便睡去了,我们就不要再吵醒他。不过眼下青青这衣裳被扯得不成模样不便出去,就劳烦姐姐为我拿件替换的衣裳来。”
青楼掌柜见她这般说辞欣然答允,那青青反手关上门来,回头冷冷一笑,再望那窗外夜色,恰是月上中高。
一个时辰后,青青穿着一件贴身棉锦,从青楼二楼后窗翻跃而出,来到了这后巷之中径直向着南门大道拐去。
此时正是亥时一刻,游人多半已归,整条后巷空旷僻静,渺无人烟。
然而不待青青走上数步便从后巷之中的多处阴影中渐渐走出一群身着守城士卒服饰的夜行人。
这群人初时仅有三五人看似零零散散不足为虑,可当青青步出这条后巷出口后,那身后竟然已有不下二十人跟着。
这二十人不发一言,默默跟在青青身后,似是以她马首是瞻,如此过的半柱香的工夫,这群人便这般堂而皇之地避过几路巡守来到了这南门哨岗前。
哨岗为首值守士卒隐见来人,面色一整,低喝道:“站住!什么人。”
青青并没有站住,只是脚步放缓带着身后二十人徐徐前进道:“我奉姜将军之命有紧急军情要送往昭阳郡主处,还不快开城门!”
为首值守士卒见是个女子,不禁有些狐疑道:“深夜出门可有凭据?”
青青带着众人步上前去,从怀中掏出那枚印有叶字的令牌道:“候将军将令在此,你可看仔细些。”
那名值守士卒接过递来的腰牌,接着火光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再确定无误后,忽又仔仔细细打量起青青和她身后二十余人来。
不消片刻,那值守士卒似乎看出了点端倪,并不放行道:“我军中除了郡主之外便无女兵,你是何人部下?我为何不曾见过你们!”
士卒问话掷地有声,岂料那青青竟是面色一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便是一个巴掌招呼上去。
那为首士卒懵了,
可令他更诧异的是被这女人打完之后,又见她厉声娇叱道:“放肆!我乃郡主身边亲卫,岂是你这种守城小卒平日能见到的?难道郡主会在身边摆个男的照顾她的衣食起居?”
“这……”
“哼,我有将令在手,又有侯将军随行侍卫在侧,杀你个看门小卒简直是易如反掌,我数三声,你若还不开门,本亲卫便以延误军情之罪斩你于此!”
“你敢!”
“一……!”
值守脸色微微一变,不想这女人竟如此强势!而青青依然有恃无恐地数道:
“二!”
说道这个“二”,青青身后的二十人已迅速拔出了腰刀,那兵刃竟是清一色的洛阳军士的兵器!
那值守士卒见着这些面上满含复杂之意,又见女人这般理直气壮,手捂已然红肿的半边脸蛋,最终咬了咬道:“妈的,开门!快开门!”
言罢,身后士卒,纷纷来到门边,开始抬起一丈长,半腰粗的城门门闩来。
当门闩被重重放下,又有十数名士卒开始缓缓拉开厚重的铁门。
随着那咣当不断声,那半扇铁门终于被打了开来,露出城外幽暗的景色后,霎时间一股冷风直窜众人的脖颈。
那守城士卒缩了缩脖子,看向身边青青是敢怒不敢言,一双带有怨恨之情的眸子,仿佛在道:“快走!还杵着做什么。”
青青望着郊外静谧幽色,刚走几步复又踱步而回,竟故意找茬儿道:“你是不是不服气?”
那值守士卒咽了一口气,回到:“亲卫不是军情在身吗?我是个粗人,方才多有得罪,亲卫不要在意才是!”
青青冷笑一阵,盯着值守士卒冷冷道:“告诉你,老娘刚从被窝里出来,心上正不舒服呢,看在你小子这般识趣的份上便不和你计较了,以后给老娘小心点!”
说罢却是趾高气扬领着二十余人慢悠悠地走向门外。
那值守士卒一脸铁青,忽然对着周间数十守卫门卒近乎撒气般地吼道:“看什么看,都是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么?还不快给我将城门关了!”
岂料这句话刚一说完,那城墙谯门上忽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