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人睡至晌午方醒,面对身下的一地xiè_yī乱裳,双双闹了个脸红,那白素衣更是轻咬着唇角,恨不得将整段红玉般的身子,埋入莫仲卿的怀中才好。
之后,二人拾掇一阵,莫仲卿便独自回到阆苑找来天魁道人,却发现此这胖道人竟以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二话不说就将白素衣从仙山禁地中放了出来。
跟着莫仲卿找来小师妹,三人临别之际,那天魁道人还以还魂花作为临别礼物相赠。
这下、莫仲卿不仅找到了还魂花,还将白素衣带回,这双喜之下显得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然而时来运转之下,好事可不止这几桩,三人回到云踪山后,还魂花自然有了效果,董昭怡也随之回复了意识,更可喜的是二师兄莫少英居然同叶千雪双双回到了派中。
而莫仲卿与白素衣终在玄真公主以及掌门莫行则的主持下完成了大婚,结成了夫妇,双双隐入百花谷中,终日夫唱妇随,不问世事。
这谷中不知岁月,一晃三年,又过去了数载,几经落花成泥,寒霜剪叶,任它春去秋来,夫妻自是百般恩爱不提,然而不经意间终有什么东西仍是悄然变化着。
莫仲卿人至中年,眉间隐忧日渐凸显,和妻子白素衣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冷淡。
他倒不是因色衰爱驰,打算另寻新欢,而恰恰是这白素衣的美貌与当年在仙阙中并无两样,甚至连气质、举止,动作习惯都不会因随时间而改变,仿佛白素衣这个人的时间都停留在了仙阙当中,而自己却一直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而衰老。
这让莫仲卿大惑不解,而更让奇怪的是,随着独处的时间增加,心里就会时常会冒出一种空荡荡,仿佛仍有什么事等着自己去完成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莫仲卿益发的焦虑,迫使着他不断去思考到底错过了什么,也终于在连月观察与思考中益发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这日,他终于下定决心找来白素衣,吐露心扉道:“素衣、你我这般在谷中已有几年了?”
白素衣掐指一算,柔声笑道:“一十八年六个月零七天,怎么,夫君为何突然问起这些?是不是终于耐不住寂寞,想出去走走啦?”
莫仲卿叹了一口气,道:“转眼已经一十八年了吗?我老了,而你却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白素衣心头一顿,笑了笑,偎依进莫仲卿怀中嗔道:“这有什么,我是妖、一直这般样子并不奇怪,嗯,难道不好吗?”
莫仲卿仍是轻叹道:“好是好,你知道我所指的并不是这些。”
说着竟是轻轻推开了素衣。
白素衣面色微变道:“夫君想说什么,素衣不太懂,难道夫君怕我嫌弃你会衰老吗,不会的。”
说着正想再次靠近却不料莫仲卿已是急急闪开,避到一侧,道:“你的确不会嫌我老,因为这本来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白素衣不自然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目的?如果想守着你老去也算目的的话。”
莫仲卿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忽然直视白素衣,一字字地道:“一十八年,整整一十八年了!直到最近我才突然敢去怀疑你并不是真正的白素衣,你、到底是谁?”
白素衣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说懵了,小半晌目光闪动,拢了拢鬓角,淡然道:“夫君这是没睡醒吗?我怎么可能不是白素衣,若不是,你怎会可能与我共处这些岁月?”
面对反问,莫仲卿凄然一笑,神色渐冷道:“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一直乐在其中,临到老去才意识到这些,我虽不知你是如何将素衣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但我却知道不论你如何极力扮演我心中的她,却依然不是会她,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或者这根本就是我心中的一道幻象?”
白素衣见他如此,面色也是一变,作势不乐道:“十八年来我们夫妻从未脸红过,今天你这是要借机挑事么?好、那你说着,我受着便是。”
莫仲卿见她这般逆来顺受,不禁怜意大生,刚想上前抱住她,可心里那股强烈的不安,让他生生顿住身形,仍是继续道:“你终究是不肯承认了?”
“承认什么?难道承认自己不是自己?荒谬。”
“荒谬?好,我且问你,当初在浮山仙阙之中你我相见时,你左手上一直佩戴的镯子去了哪里?”
白素衣一愣,那神情瞧起来很是诧异,仿佛觉得莫仲卿不该记得这些一样,顿了顿只好道:“你说冰璃镯吗?原来夫君是为了此事才与我闹别扭,那镯子我原先是带着的,只是后来不小心磕碎了,一个镯子而已,这些年我们不是买了很多镯子吗?我这就去挑一个相近地戴上。”
白素衣作势要走,那莫仲卿厉声喝道:“站住!”
白素衣一愣,有些不满道:“怎么,夫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再问你,你体内重虞的魂魄去了哪里?为何十八年不见她出来过?我想见见她。”
“之前夫君不是问过了吗?怎么先前不想见,现在却又急着见她呢?”
“我之前不见她是因为不疑你,而现在却不同!”
白素衣理了理鬓角发丝,幽幽道:“重虞姐姐本在我体内,可当年我被天魁道长抓去的时候,就和重虞姐姐断了联系,我不知道她还在不在我体内,所以这个我做不到。”
“做不到?呵呵、是不是我还不够了解重虞,所以你模仿不来?”
白素衣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