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深夜是谁在竹林间走动?难不成是妙法真人深夜有事相商?”
莫仲卿笑着摇了摇头,可紧接着面色微微一变,仿佛意识到什么般,整个人已翻身而起,悄然掠至屋外。
此刻月影西斜,将一根根幽竹的乱影拉得老长,直刺入莫仲卿的心里。
这使得他还没靠近屋外的竹林,就已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种感觉让他很是压抑,仿佛被强行关在一个封闭的箱子里一般,而此刻前方原本应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竹林,已被一层如墨汁般的黑暗笼罩,灵觉只要一探入其间,整个脑袋便会有一股刺痛之感袭来。
莫仲卿知道竹林中一定出了问题,也知道冒冒失失闯进去实在太过危险,但是一想起之前天玑峰上出现的一系列女弟子被夺精元的事件,再想想这几天五长老对自己的恩惠,他毅然决定打起十二分警觉,单枪匹马躬身前进。
他走得无比轻巧,犹如一只月夜中矫健的黑猫,他的一双眸子黑得发亮,仅凭偶尔落下的月光就能在复杂的林间穿行。
然而他的脸色还是益发凝重了起来,因为他不仅听清了前方窸窸窣窣的响声赫然是持续撕扯布帛的声响,更听到了其间隐隐约约夹杂着道道呢喃与低吟。
这声音仿佛女子断断续续的梦呓,而梦呓越大,莫仲卿的脸色也就越发严峻。
“这声音,这声音像是……明悦!”
莫仲卿想到这里面色骤变,再也顾不得悄然潜行,身形已如黑豹一般蹿了出去!
“谁!”
随着三声异口同声的喝斥传来,莫仲卿已然冲到了事发地点,他还未立住身形,就见其中一道本趴伏在地上的身影,率先一跃而起,一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其动作之快,几若鬼魅一般。
而在这道鬼魅刚刚起身之处,还有一地凌乱的被褥,被褥中散落着片片被人撕碎的白色女子道袍,其上也正躺着一具犹似白羊般温软的胴体。
而胴体虽是离了那道身影的压迫,却犹自浅浅呻吟。
莫仲卿一见如此,胸中怒不可遏,丹田真气催发到了极致,双掌暗挟十层真气,掌间透出寒芒,仅一瞬,人已消失在了原地,再一瞬,双手已是左右开弓,分别击向了阴影中二人的面目!
那二人未料到这不速之客来势竟这般迅猛,双双狼狈一滚,虽是侥幸躲过,但听着耳旁咔嚓数声爆响,还是让二人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匆忙起身顺势回头一瞥,骇然发现方才所站之处,约有手臂般粗壮的青竹已被那道掌力拦腰催断!
其上那茂密的竹叶随之倾倒而下,粗略一看,折断之数竟有五六根之多。
两道人影不由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互望一眼,当即分向南北处遁去,莫仲卿盛怒之下却也不着急追赶,回头来看,见地上的神志不清女子果然是明悦。
当下一手虚托起被褥将她卷起后稳稳靠在怀中,同时右脚猛然一踹,踢断一根半尺来长的竹节,随后变掌为刀,又将竹节从中一劈一分为二,临时作成一片竹剑,就朝着向北遁走的那人追去。
这临时削成的竹剑,自不比长剑锋利,但莫仲卿此时的苍云剑法和身法经过桃源图中二十年的磨练沉淀,就算未曾登峰造极,也算是得心应手、融会贯通了!
加之这几日又经昆仑决的一番洗礼,致使这剑法使将起来已是快若闪电,身法更是神鬼莫测,不消一时三刻,竹片所指之处,已让那道人影心生胆寒。
只见人影慌不择路躲于一株青竹之后,那竹剑剑尖顷刻尾随而至,一剑洞穿竹身,‘咔嚓’一声,直点其人咽喉。
人影急急后撇,身法再展,刚绕至另一株青竹旁还未立稳,那身后竹片又是夹着一道清光逼近。
不得已,那道人影咬了咬牙竟是呼啸一声,竟双手双脚并用,向着林中疯狂蹿去。
身后莫仲卿见着露出了些许疑惑,但仍是左手抱着被褥中的女子,右手擒着竹片,两脚借着青竹回弹韧性穷追不舍,任凭前方人影百般躲藏,那半片竹剑始终不离其半尺之外。
显见,莫仲卿绝不会放跑了他!
二人这般一追一逃下,已冲出竹林,来到了林间小屋旁的草坪空地上。
突然,前方那道身影霍然转身,气喘吁吁道:“这位大爷,别、别追了,我不跑了,实在跑不动了,哈哈……哈…”
莫仲卿一愣,满脸肃然道:“是么?真不跑了?”
那道人影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双手使劲揉着小腿,赔笑道:“不跑了,你手上抱着个美人儿这般追着都不累,我却累得要死。再说,我虽见你出招凶狠,但并不致命,否则我也没能力跑到这里。问吧,你追我不就是想问话么,不过问完了好歹留我个活口。”
莫仲卿一怔,没想到他这般光棍,心下警觉更浓,脸上却是故作释然道:“你倒也识趣,你可知这姑娘是本公子先相中的?”
那人眼珠子一转,贼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呵,公子原来是同道中人?早说,差点吓得袁三尿裤子!”
说着,这人跳了起来,邪笑道:“这样如何,我袁三今天就当交公子这个朋友,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便将这到手的小美人拱手相送!”
说罢,见莫仲卿面露不愉之色,忙又心领神会道:“放心,方才公子来得巧,她的精元依然完好如初,现在受了cuī_qíng_yào物的影响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