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莫仲卿看着眼前两名狼人一脸艳羡和崇拜,眼前跟着一亮,当下淡淡道:“好,我就以武者身份进入。”
密实的铁门,静谧的山中甬道,两旁油灯牵引着莫仲卿徐徐前行,身后的影子摇摇曳曳拉得极长。影子两旁是一个个装备精良,披甲覆面的侍卫,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个接着一个拱形洞口,洞口有着铁栏封闭,间有细密小孔似是仅用作透气,而其内黝黑不见亮光,但从其中传出的腥臊之气和一阵阵充满愤怒的低吼来看似乎正关押着一匹匹不知名的凶兽。
此时的莫仲卿手中正握着一把崩了口的铁剑,这柄剑身暗红,血迹斑斑,似乎饮满敌人的鲜血。
但莫仲卿却被告知这剑身血迹是众多外来武者自己的。来之前,他本以为可凭借武者参赛的身份找到那白衣狼耳剑客比试一番,以此来打开突破口。可当他签下一份生死签后才被告知并非与狼人比武而是与凶兽厮斗,至死方休!
莫仲卿情知上当却并未立刻退出,这倒不是因身旁十数卫狼人侍卫隐隐拔刀相胁,而是他自己想一探究竟。至于这柄血剑则是接待他的狼人侍者见他手无寸铁后,出于怜悯又或是出于戏谑才将这把不祥的血剑交到他手中,并嘱咐他这是武场的传统。
传统?什么传统,难道令观众眼睁睁看着武者丧生在凶兽妖物利牙下从而疯狂嘲笑便是所谓的传统?莫仲卿轻笑两声,终于在妖界嗅到了一丝不同于人间的野蛮。
沿着山腹甬道徐徐而行,外面的嘈杂声响隐隐升高,当莫仲卿推开尽头的一扇铁门时,场外那欢呼与痛骂清晰地灌入双耳。莫仲卿一眼瞥去发现此处乃是一间山腹内的石室,前面一扇铁栅栏外就是山凹中的比武场地,而喧嚣声正是从此处源源不断地灌入室内。莫仲卿进得屋内便吸引了屋内众妖族的视线,再见到他手上那柄不祥血剑后刚想出声嘲笑却又因莫仲卿这副完全的人形而又面色一白纷纷再次低下头。而有这么一个人他白衣持剑,面目冷峻,看着莫仲卿进来后,足足愣了半秒复又直直走上前来,冷冷道:“你跟踪我?”
莫仲卿看着那柄龙纹剑鞘中光秃秃的剑柄,其上红色剑穗已不知所踪,遂摸了摸鼻子,随口道:“巧的很,狼兄也来赚取花红?”
“哼!”
短暂的对话过后,石室内又是一度平静,显然这名狼族的二皇子并不想与自己废话。
半晌,场外忽然“嘁”声四起,叫骂声此起彼伏,随后一阵“咣当”轻响,铁栅栏被人从外推开,先后进来两位狼人侍卫抬着一具面目全非,浑身绵软如泥的尸体,面无表情地向着铁门后甬道中走去。
路过莫仲卿身旁时,那后方的狼侍瞄了他一眼,随后又沉闷地低下头去。顺着他的目光可清晰地看到手中抬着的尸体上早已是残缺不全,肠穿肚烂,甚至再那溢出的断肠中还可以看到其上清晰地咬痕——凶兽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