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爻怒不可遏,提剑欲上前厮杀,一旁莫仲卿赶忙阻拦道:“慢着,爻兄!”
“你让开!”
莫仲卿不让,反是上前一步拦住爻道:“爻兄,这确怪不得玲珑姑娘,我方才在你身后见得甚是清楚,若不是她出手奇快,那被救下的狼人就要在爻兄背后捅上一刀,由此可见,他们似是神志不清,留着相当危险。”
“这我清楚!”
爻奋力吼了一声似是发泄,转而看了看周遭族人尸体复又缓缓耷拉下双肩、一脸悲哀与无助。
他虽听莫仲卿口称其人玲珑姑娘,心中自也猜到了这女子大有可能就是那妖界大盗玉玲珑,可现在他的全副心神却不在此处,一副面色更是阴郁得可怕。
莫仲卿见爻沉默不语,缓了缓再道:“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爻兄又为何如此狼狈?这些士卒……”
身后玉玲珑,眉头一挑,收刀回鞘,已抢先言道:“不论是何事亦不论是何族,在妖界却有一条古训是需相通共守的。那就是但凡妖族身染煞气者杀无赦!”
“煞气?”
莫仲卿听玉玲珑这般一说,再看着此时狼人士卒身上那渐散的黑气,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天璇峰上的所见所闻,又想到了二师兄莫少英身上的种种变化,心脏骤然收紧之际,复听玉玲珑再道:“不错,一旦身染煞气便是无药可救,必须诛杀殆尽,身为狼族二皇子明知如此却姑息养奸,一味避让,真是愚昧至极,狼王要是泉下有知,定要被你气得活过来!”
这玉玲珑骂得痛快,爻逐字逐句听到最后,心头一跳,一字一顿语意森寒道:“你再说一遍,我父王怎的了?!”
玉玲珑一番白眼,不耐道:“我说狼王死翘翘了,你听不明白?”
爻乍闻此言不啻晴天霹雳,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停地颤抖,那把握剑的右手死死扣住剑柄,似是要将全部的悲伤化入剑中,刺向仇敌!
可转念一想,那仇敌很大可能就是自己的大哥,而那大哥现在却也…却也不在了!是的,这种报仇无门,满心愤懑的心思唯有自己知晓,也只能独自品尝。
他惨然一笑,将满腹悲怆强行压下,面上再度恢复冷峻道:“我父王之死可是我那不孝大哥安排的兵变?”:
“兵变?”
莫仲卿不知爻腹中心思,忖了村,慎言道:“兵不兵变我不知情,但我却知是谁杀了狼王。”
“谁!”
“白眉僧人。”
此言一出,不仅是爻瞳孔一缩,玉玲珑美眸同样骤然一紧露出了三分疑惑之色,他本以为莫仲卿会说是自己,可哪里晓得莫仲卿口中提到的凶手竟是那个秃驴?当下止住了脚步听他细细道明。
原来,莫仲卿也曾一度怀疑过玉玲珑,不论是物证,人证,时机,动机都直指玉玲珑才是。
可后来,也正是想到了物证花笺,想到了花笺中的白毛也大有可能被有心人拾去利用,这才想到了即使不是玉玲珑,也有人能击出三根白毛来射杀狼王。
这番心思令莫仲卿多方留意,不仅从言语中能听出这僧人似是一力诱导自己说出玉玲珑才是真凶,而后来更是在皮蓬之上见到白眉大战虫群,望见期间那双袖狂舞引发的飙风与那狼王死前卷起室内无数杂物的怪风何等相似!
是以,他已有六、七分把握确定杀狼王的就是那白眉僧人,唯独缺了白眉杀狼王的动机。
而现在听爻这般一说,前后再一联想,答案显而易见这个白眉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大皇子枭的同谋!
爻闻言也将一段关于白眉的往事说了出来。
原来白眉来自人间,自从半年前来到父王身边便是一副道德高僧的模样,父王亦是对其恭敬有加尊奉为龙狼上师。
这之后,他渐渐开始对族内诸事指手画脚,做了些小事惠及族人,也因此得到了族人和父王极大的信任!有一次宴会之上,这白眉有意无意提出扩充军力,在龙宫外围那片广袤森林边缘偷偷驻扎军营派遣木客前去伐木造箭,那时父王不曾答允却想不到那厮一直怀恨在心。
莫仲卿一听,这才知晓前日武场中爻见着漫天箭雨为何突然发怔,皱眉道:“难道爻兄在前日武场中就已知大皇子与那白眉暗中勾结?”
“我当时只是奇怪,没有来得及深入调查,所以未提醒父王多做防备,更未想到他们如此狠绝,竟做了这等灭绝彝伦之事。
一个假借保护圣物的名义实则监守自盗,一个趁机杀害父王好让大哥登顶狼王之位!好算计,好心机!然而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我那大哥虽千算万算,却未算到自己会被恶神附身,更未想到我那父王不曾骗过他,不让他打开那扇影壁真是为我们好!”
说到此处,爻双目隐有泪痕,想起大哥临死前的那一幕,心中说不出到底是恨他多些,还是感激更多些。
莫仲卿怔忪,玉玲珑讶然道:“恶神附身?那玉埙又现在何处?”
“我这里!”爻怒目转首,一脸不快。
“哦、在就在呗,你这么凶作什么,本姑娘才不稀罕。”玉玲珑说着一番白眼,有意无意上下打量着爻,仿佛正在确定这玉埙到底在不在爻身上。
而一旁的莫仲卿却是关注着另一个问题,他皱眉忖了忖,方道:“那你大哥枭现在是死是活?”
“我不清楚,只怕凶多吉少!”
说着,爻将在狼神殿所发生之事,包括枭如何打开影壁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