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守城官兵望着手中断枪面面相觑,片刻、领队这才反应过来一脸羞愤地道:“狗娘养的,都他妈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禀报胡都尉就说有贼人闯破城防向着刺史府方向去了!”
莫少英的确是向着刺史府奔去的,好在正当午时天炎地热,百姓几乎皆在家中避暑纳凉鲜有人在这个时候于大街上晃悠,这使得莫少英一路策马狂奔几乎不遇阻碍,临到刺史府翻身下马按剑入门,守门侍卫虽月余不见这侍卫长的面孔,可仔细瞧来却有三分面熟,恭敬一礼后便任由他进得府内。
哪曾想,这阴沉着脸的侍卫长一进府内立足当场哪也不去,随即暗运玄功,扯开嗓子大喝:“方少奇!”这呼喝声当如平地一道炸雷,惊得枝头鸟雀一阵高飞,俩守门侍卫更是相顾失色,不由纷纷上前劝阻……
方少奇这几天很高兴,高兴得几乎连院门都没有出过几趟,这在平日里简直就是无法想象,显见在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极为不平常的事情。而这番足不出户、乖乖公子的表现更是领刺史方乾心下大悦,对着小儿子的印象大有改观。他也很满意自己的决定。
而此刻的方少奇正在落荫下逗鸟赏花自娱自乐,闻听有人胆敢在府内直呼其名,脸上霎时一阵阴晴不定,刚想咒骂出口,可旋即双唇一抿,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竟强按怒意匆匆寻声走去。转过数道拐角来到前厅大院便瞧见地上躺着七八个侍卫呻吟不已,而那莫少英却是一脸阴沉蛮横地站在场中。
方少奇心下一凛却没有后退,反是蓦地一合纸扇,迎上前去面带假笑抱拳相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莫侍卫长,怎么、王爷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莫少英一见方少奇,即刻抽出长剑,沉步走去:“我家小师妹可在这里?”
方少奇本想出口解释,可一见莫少英满脸铁青,提剑徐徐逼近,心下没来由的一寒,下意识后退半步,硬着头皮道:“不错,婉溪便在舍下,只是……”
莫少英一听果真如此,再也不想听他废话,胸中那股无名戾气更是冲破了喉咙,化作一声爆喝,长剑如虹飞身斩去。方少奇眼见如此,骇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刚想出声呼救却听得‘当’的金铁交鸣声响,一个身影已率先架剑挡在了身前。
莫少英眼见来人,微微一愕,不禁惊怒交加道:“大师兄,怎么是你!快让开。”
“放肆!!师父几时教过你这般对待恩人了?!”
骤然听见大师兄莫方闻如此一说,莫少英又是一愣,道:“恩人?”
此时前院之中人也开始逐渐增多,胡都尉率一干精兵从门外赶来,里院更是冲出一群侍卫将四面围得水泄不通,而大家一见到这架势,在瞧瞧场中三人,虽已有些心知肚明可因职责所在并没有退去。
莫方闻眼也不急着回答,立刻转身将方少奇扶起,恭敬地一礼道:“方公子没事吧?我这二师弟一向莽撞惯了,还请看在在下的薄面上暂且饶过,身为云踪山大师兄这就带着他回房好生管教!”
方少奇想饶吗?肯定不想!
这是已是第二次!堂堂刺史公子爷居然被一个狗奴才于众人面前如此折辱出丑,实在该杀!可此刻他出于某种原因必须忍让,想了想,只得哼哼道:“没事,这天气燥热火气冲,本公子不与他一般见识,只是回房后还得严加训斥,向他这般莽撞,迟早会祸及云踪派满门!”
“你……”
“够了!”
莫少英刚想回敬几句,不料莫方闻一声轻喝将其打断,又转身告罪道:“公子大人大量,方闻定当严加惩戒。”方少奇点了点头,对着一旁胡不为道:“胡都尉既然来了,便同本公子去对弈几盘可好,其他人还是散了吧。”
胡不为道了声“是。”
临去前却是对着余气未消的莫少英深深看了几眼方才举步而去。
刺史府西厢房内大师兄莫方闻并未指责莫少英的丝毫不是,反是关上门来就将这几日的惊变缓缓道来。
原来在小半月前的一天夜里,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袭击了云踪派。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行动迅捷训练有素似是想将云踪派一干人等在睡梦中袭杀,幸好师父学究天人忽有所感起夜探看才免去了祸事。
然而即便如此,师父为了让我们安然退入山腹密道,自己独挡道口,可双拳难敌四手下不知中了什么暗器直今仍然昏迷不醒。
我们四人退至密道内封死来路后,这些人并不退却,直到小师妹莫婉溪从密道另一边逃出去江陵向你求援,哪知你不在府中却遇到了那方公子,是他带着胡都尉前来赶走了黑衣人。
胡都尉他们领兵来到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师父从昏迷不醒到脉象微弱情况一度异常凶险,又怕那些个贼心贼心不死,所以我们就听从那方公子的安排集体搬来了江陵,师娘张雅君正日夜陪着师父莫行则。
一番原委从大师兄莫方闻口中娓娓道来,莫少英听罢胸中怒气渐消,那股方才支配情绪的无名戾气也不知去了哪里,当下便道:“我这就去见见师父和师娘。”
莫方闻唤道:“站住,现下师娘难得午睡,你这般贸然冲进去岂不是扰人清梦?”
莫少英一听,回转身形,迟疑道:“我们云踪派百年之前已然没落,这几年也没有帮人卜算并不会得罪四方势力,究竟是何人,又是何目的要赶尽杀绝?”
莫方闻沉声道:“什么目的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