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英也在等,只不过等的却是慕容恪。
他知道动静闹得如此之大,恐怕早已惊动了他。只是慕容恪到现在未曾出现倒是颇有一丝耐人寻味之处。
莫少英将九儿一众侍女送入石门后,自己独守石门外,不住心想:“九儿是王爷赏赐给我暖床丫鬟,他褚宫北再如何飞扬跋扈也不该来我府上直接抢人,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气焰嚣张?亦且方才那褚宫北明明一开始挡住了我斩出的剑气,为何一瞬间又撤去了防御呢?难道仅仅只是因酒醉导致真气不济?”
就在莫少英一面讶异思索,一面压制乌丸戾气之时,只见「殊胜」甬道内的另一端,众门客隐约一阵骚动之后,一身紫锦宽袍的慕容恪终于领着七杀使白眉,破军使唐尧匆匆步上前来,看着莫少英以及甬道另一头一众日月庐的家丁护院,双眸一动,面色微沉道:“贪狼使,这怎么回事?”
莫少英言简意赅道:“这日月庐的人到我府上抢人,我去将人接回来,仅此而已。”
定安王慕容恪一听,疑惑道:“本王平日里赏给褚公子女子无数,他又怎会抢人?抢得又是谁?”
莫少英淡淡一笑道:“他们抢的是九姑娘,至于为何我也想问问。”
定安王慕容恪怔了怔,显然有些不信道:“那这么说,那小九已经接回来了?”
“正是。”
慕容恪道:“可否让本王见上一面问个清楚?”
莫少英微一颔首,刚想敲门唤九儿来见,却听一人喝道:“不必了。”
众人寻声望去,果见段长风自一众日月庐家丁人群中信步而出,向着慕容恪道:“这事的确是我家公子的不是,与这位莫公子毫无干系。”
莫少英见着是方才与自己交过手的段长风,笑了笑并未回话,心中却是疑窦丛生,试想:“这事与他无太大干系,不知为何独他前来却不见了正主褚宫北?”
这莫少英所想自也是定安王慕容恪所想,只听他略微迟疑道:“段老弟此言当真?不知褚公子又是从何处知道本王将小九送于莫公子处的?那褚公子又为何不来说个明白?”
段长风眉头一皱,心知这慕容恪请侄子褚宫北来此花天酒地本就是想略施薄恩,好日后借此来与掌门褚玉谈些条件,所以双方不过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段长风早也是看透了这点,可如今若让这慕容恪知晓我那可怜的侄子已死,一定不会再行回护,反是偏袒眼前这个尚有价值的少年人,说不定甚至为了掩人耳目,将日月庐一干人等斩尽杀绝,届时、就连他这个三师叔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何能奢求报仇?
而眼前这少年人一身诡谲的功夫深不可测,非掌门褚玉和诸位长老不能与之相抗,自己必须活着出去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本派才是。
这些自是段长风在来的路上已然想好的,而此刻皱眉却是一时想不出该已何种合适的理由搪塞掩盖?眼看着慕容恪那越发疑惑的眼神,段长风心里不由一阵焦急,却见定安王慕容恪身后一人缩头缩脑,不住偷望,隐隐约约似是日月庐下的家丁,褚宫北见着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方才在莫公子手上吃了亏,感觉颜面无存便托我这个师叔前来处理此事,还望王爷恕罪。”
定安王慕容恪笑道:“哪里,本王无意怪罪,只是想当场问个明白,好息事宁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