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方少奇先拜,莫婉溪后拜。
“共入洞房!”
……
当莫婉溪坐在这龙凤喜床上时,整个蚕丝被褥异常冰冷,而比之更冷的是她的心。
既然坐在这里那便说明并未有任何奇迹出现,该来的也并没有来,她唯有认命,可仍不禁去想,“这难道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待得那三分醉意的方少奇撞开木门闯进来时,她整个人开始紧张,紧张着将要发生的事情。方少奇晃悠悠地走来,用喜秤挑起红帕,一脸泪痕未干的俏脸便展现在了眼前。
方少奇眉头一皱,他此刻已不必再装,只是不知为何并没有原形毕露,只是沉着脸道:“怎的,不愿意?难道我方二少配不上你?”
莫婉溪用红帕拭了拭泪痕,特意柔声道:“没、我只是太高兴了些……”
方少奇醉笑道:“好,高兴好。那娘子先来亲个岂不更高兴?”
突然,方少奇猛地抓起莫婉溪的下颚,态度尤为粗暴。莫婉溪不曾料想他会如此野蛮,临到嘴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侧脸一偏,堪堪闪了开去,急道:“方公子…你弄疼我了。”
方少奇阴阳怪气地道:“哟,这就疼了?话说回来,你已是我方家的少夫人,你觉得公子这个称呼…妥吗!”
这前半句温柔似水,可直到最后两字却已是赤裸裸的高声斥责,听得莫婉溪微微一愣,见他如此反复无常,不禁心中更冷,原本那一丝幻想也变得荡然无存,可想到爹爹卧病在床不得不委曲求全道:“夫…君…”
方少奇闻言似才有些满意,转而于桌旁倒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莫婉溪道:“这叫合欢酒可是要两个人绑着一块儿互喂着喝的,不过想来娘子也不愿意,就这么将就吧。”
莫婉溪见他让步也不曾多想便将一小杯酒慢慢啜了下去,失神的双眸完全未在意方少奇一脸玩味的笑容。
酒尽杯干,待得莫婉溪全数喝尽时双颊便立显几分红晕,令本就楚楚可怜的脸上更添几分怜意。
方少奇把玩似地看着莫婉溪并不着急,一边就这般动情地看着,一边自斟自饮。
如此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这方少奇越喝脸越红,两眼愈看愈为明亮,数息之后,莫婉溪似是也有了些异样的反应,只瞧她满面潮红,身子微微发抖,直勾勾地盯着方少奇,眸中的柔情蜜意仿佛已浓得化不开。
方少奇一喜,不禁轻声唤道:“娘子。”
莫婉溪一惊,猛然醒悟道:“你!这是什么酒。”
方少奇见她转醒、顿时不乐,将杯子随手一抛,又不慌不忙地从桌下取出一副上好的马鞭,轻轻一挥便非常配合地发出一声脆响,道:“我方才不是说了么?这叫合欢酒,娘子难道不长记性?”
莫婉溪只觉此刻身子越来越烫,而当他拿出马鞭,下意识一愣跟着猝然起身刚想上前夺下,却骇然惊觉两腿已根本使不上气力,只得斜斜瘫坐了下去。
方少奇见着她一脸惊骇的面容,不禁好笑道:“别这样瞧着我,我方二少不爱学武只爱美人,而娘子却有武艺防身,为防娘子暴起伤人,所以在你的杯壁上抹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说完,故意扬了扬手中马鞭,笑道:“至于这个,是为夫从各地烟花柳巷中学来的新鲜花样,保准刺激!”
这方少奇笑得愈发肆无忌惮,莫婉溪听得心身俱颤,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自己是人,不是那青楼女子,更是不匹受人摆弄的畜生,念到此处,不禁心下微怒,张口娇叱道:“你敢!”
“啪!”
回答她的一记冷鞭,鞭子抽在胸口并不显得多么疼痛,但那股屈辱感犹如导火索般立马点燃了她满腔的愤怒!
试问从小到大又有谁敢如此对待自己?没有人!她突然不顾一切地再次站了起来,朝着门外用力跑去,可刚走半步,忽觉眼前一晃,景物跟着摔倒。
周遭景物当然不会摔倒,是莫婉溪再次重重摔在了地上,可没有人将她扶起,等来的却是一顿无情的鞭笞和肆意的嘲笑:“你跑啊,跑啊!大门就在那边,我倒要看看你今儿咋跑?哈哈哈……”
莫婉溪紧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哭不出声,可眼中的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她突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软弱,恨自己无能,既然选择了献身,心中又为何再度反悔?
她就这般一声不吭地趴在地上向着门口挪动着,这平日一个轻功就跃过的距离,今时今日却犹如天堑般让人无奈。
一旁操持着冷鞭的方少奇见她出奇的平静既不喊也不闹,不禁撇了撇嘴,不满意道:“滋味如何,你最好乖点,我下手也轻些,别以为是本少爷明媒正娶就能依仗身份,说到底都是交易,你还不是和玲珑阁那些姑娘一样卖了自己?只不过价钱不同罢了,所以别装清高,现在本少爷勉为其难调教你,你就合该给本少爷受着!”
说完,又是急急一鞭将莫婉溪身上崭新的嫁衣抽出了一条口子,雪白的后背上当即生出一条犹如细蛇般的红印,可莫婉溪只是抖了抖身子,抹去眼泪,转过身来看着方少奇,目露恨意道:“你这畜生。”
方少奇一怔,扬起鞭子沉声道:“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莫婉溪笑了笑,忽然昂起头来豁出去道:“你这畜生有本事就干脆打死我,否则我定会让我二师兄加倍讨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