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广一顿就听云和冷削道:“由不得你这小妖女不答应!”
说着竟是不顾云广阻拦挺剑而上,叮当从容一闪,身似蝴蝶,步履翩跹,藕臂轻晃间串串银铃声响跃然而出。只是这在外人听来颇为悦耳的声响到了云广与云和的耳中已经殊为诡异,二人体内原本能收放自如的真气竟也跟着这诡异的音调忽聚忽散,起伏不定,不仅让人突觉气海翻腾,昏昏欲睡之感更如浪潮般一阵高过一阵。片刻,他云和有伤在身,额间更是冷汗涔涔,显然在运气抵抗中真气已然严重透支。
而让云和更为心惊肉跳的是,想不到这平时看起来娇弱不堪,人畜无害的叮当竟有如此的能耐。是了,这叮当若没有些能耐怎敢独自现身?这道理本最是简单明了的,只是激怒中的云和一时并未想到这些,现在想到却也迟了。
“师弟!还不快走,去通知其他人。”
“不,师兄你先走,我拖住她!”
叮当娇笑道:“二位师兄不用让来让去,都留下好了。”
“小妖女,我和你拼了!”
云和闻言怒极攻心,强提一口真元,抚着脑门一顿急攻乱舞,攻势虽显凌厉可仍旧摸不到叮当的半片衣角,一旁云广虽是有心襄助却力有未逮,二人在那股奇妙的铃声下真气涣散加剧,不一刻,那云和已是强弩之末,剑招渐显颓势,身形亦是东倒西歪,犹如醉汉耍拳,不成模样。叮当吃吃一笑,欺进云和身前在其面门上屈指一弹就见他应声而倒。
“倒了一个,这位师兄你又要到哪里去?”
说话间,叮当撇过头望向云广,后者走了几步终于跌坐在地,道:“敝派与姑娘素无仇隙,为何今日苦苦相逼?”
“素无仇隙?”
叮当笑容渐泯,冷冷截口道:“你们那好师叔文殊道人将我素衣姐姐的魂魄收进了须弥图中,致使我那苦命姐姐死于非命,这笔账本姑娘不该清算?我们妖族向来有仇必报。”
“这……”
云广语意微顿,终是长叹一声,再不出口。
叮当见他犹如老僧入定般盘坐在地不闻不动,眼珠子贼兮兮地转了转,笑道:“看来云广师兄是想死撑到底,打定主意等待救援了?你可知道我只要随意捡起一把刀就可以在你身上戳个窟窿,对了,要不,本姑娘就用你师弟手上这柄剑好了。”
云广没有回话,有时候不回话相当于默认。而现在他只是不在意,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不在意,他觉得既然走不脱那能多撑一刻便是一刻。
叮当娇笑两声也不再多言,她并没有依言拾起地上的刀剑,而是取出那枚玉埙凑近樱唇轻轻吹奏了起来,待得苍凉的音调甫一入耳,那云广心中一讶,猛睁眼帘,一字尚出便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睡意突然席卷脑海,意识随之远去。
叮当见着云广倒下,收好玉埙,轻哼道:“嘁,不知好歹,偏要多生麻烦,本姑娘可是难得发发善心。”
说着,只瞧她看了看那些妖族尸身,脸上显出一丝微妙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