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苏温文一笑:“哈哈,世上果有此奇女子?那当真是惊才绝艳!不过白姑娘也不用妄自菲薄,单说这剑舞,已是首屈一指了。”
白素衣道:“慕容公子说笑了,江湖上传闻“凌空虚渡,拈花一笑”赞的就是慕容公子的武学造诣,即便不信传闻便拿方才来说,我与此处舞剑全然不知慕容公子在侧,连欺进身旁都未曾察觉。”
白素衣这话中有话慕容流苏哪会听不出来,只见他小退半步,躬身一礼道:“这个是在下的不对,唐突了佳人,我也是方才恰巧经过回廊见白姑娘于此处舞剑,被姑娘剑技舞姿吸引这才驻足观望,后又惊扰到姑娘的。”
白素衣见他如此诚恳的道歉,也不好再说什么,刚想转移话题却听慕容流苏续道:“这两柄青剑姑娘用的还算称心?我这两柄虽未有上次曲江县中见姑娘所负的那两柄来得珍奇,但也是取山泉冷铁所造,若是使的趁手不如就此赠予姑娘,等姑娘找回那两柄宝剑,若届时还想交还于在下就托人送到山庄来便是。”
这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作推辞便是不给慕容流苏面子了,白素衣只得默默点头答应,将已用过的手帕递回顺便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哪知慕容流苏却是不接,反而笑道:“这手帕白姑娘业已用过,难道不该清洗后再行归还?”
这半开玩笑的话语令白素衣伸出的手陡然一窒,这收回也不是不收更不是,只得脸色作红,半天才道:“那我洗好了再还给公子你。”
慕容流苏听着顺理成章地接道:“那就有劳白姑娘了,记得洗得干净些,这方手帕乃冰蚕丝所织不易清洗,稍后我会知会绿萼将清洗的用具拿来。初次用可能并不简单,洗完还需放在地窖干冰中阴干,这冰层中还需添些香料,这样不仅可以令冰丝完好如初香味也经久不散,听起来有些麻烦?不急,慢慢儿来。”
白素衣哪曾想洗个手帕如此繁琐,不过答应下来了自然不能轻易毁约,只得将手帕收将起来,想想这小小一方手帕已是如此金贵,那自己在这里吃穿用度之久人情端是有些还不清了,故此,顿了顿,逮着时机转移话题道:“不知我托公子打听的事可有眉目?若是没有也不打紧,素衣打扰多时,现下身体日渐好转,该是回太素坊一趟了。”
慕容流苏似乎早已料到这些,当即道:“我也正想与姑娘提及此事,我虽然一路派人查看但是找不到莫公子与叮当的下落。之后、我有派人特意去了一趟太素坊,他们似也不在,想通知坊主前来接你,可卓坊主同四秀皆不在坊内。然而我知姑娘归心似箭,所以此行不如由本公子护你前去。”
这一番话语白素衣听来心中已是有些急切,是什么令坊主与四秀齐齐不在坊内?还有莫仲卿与叮当这么久还未到达太素坊?可是在一路找寻自己还是说已然遭遇不测?细细想来当初悬崖之上,只知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推力震落崖下,随后便昏迷不醒,之后的事也无从知晓,他俩是生是死根本全然不知。
白素衣越想脸色越是苍白,慕容流苏见状,小声安抚道:“白姑娘不用心急,莫公子与叮当二人吉人自有天相,我曾派人前去事发地点,发现悬崖之上有柴火余烬,显然那之后有人在那里待过。想来如此面目全非之地断不会是游人野炊。”
白素衣听来稍安,见他如此全心全力对自己言出必行,不由心下稍觉异样,看了看慕容公子镇定自若的神态,忽道:“公子为素衣做的一切,素衣不知如何报答。”
常言道女子对男子说报答不外乎就那几种意思,而白素衣不是常女子,慕容流苏更非蠢材,所以当他听到此言时已心领神会,欣然一乐道:“那倒也简单,姑娘还未答应让我护送你前去太素坊呢。”
白素衣闻言微愣,本以想好接下来的答复不曾想这慕容流苏的要求竟是如此简单,而当慕容公子叫来仆人吩咐明日一早出行的准备时,她就算不相信也得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