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上,两人同乘一白鹤,行于夜空。白鹤虽不大,但两人坐上极为舒适。
晚风袭来,其后一人白袍飘动,黑发随之起舞,先前一人纹丝不动,心如止水。
夜似朦胧纱,月寄离人意。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云间。此云,公孙明挥手施法,便如平地一般,他一拍储物袋,一张有些年头的案卓摆在两人面前,一玉壶、一玉樽、两玉爵、些许灵食。
“可曾,饮酒乎?”公孙明轻笑一声,将端起玉樽倒满了酒。
“未尝也...”莫轲轻摇头,盘坐在云上。
“那,为师再教你一事!”公孙明戏谑地说道,朝莫轲身前的玉爵倒了些酒。
酒香四溢,公孙明端起自己的玉爵轻酌一口,随后闭目叹息,“为师亦许久未饮酒矣...此酒,有些烈,不可大口畅饮,只可小酌。凡酒,皆因心境而酌!”
莫轲也是学的有模有样,端起玉爵,轻酌一口。
火辣的酒水从喉咙流入腹中,辛辣刺鼻,喉咙似有火在烧。“咳咳咳...”莫轲忍不住咳了数声,心跳骤然加快,面色有几分红润。
“哈哈哈...慢点喝。此酒,只是一般的灵酒。你我二人喝完这樽,再尝尝那一壶酒!”公孙明见状,长笑一声。
玉爵逐渐见底,桌上灵食已被莫轲吃了大半。他正想用灵力逼出体内酒气之时,公孙明一掌按在他肩上,摇了摇头,“你可知,为何要饮酒?可知,何为因心境而酌?”
莫轲轻笑一声,摇头称不知。
“酒,可喜上喜,可解忧愁...为师年少之时饮酒,无外乎喜怒哀乐,情到浓时,自是需饮上几壶,不喝个酩酊大醉决不罢休!
到为师修道有成之时。酒,喝的一种心境!
所谓,修道,在我看来,便是修心。
我少时修道,不过是争强好胜。而后,我追求长生!至今,道可有可无...万万莫学我,我在此地苟延残喘,连最后一丝丝的勇气都在岁月中,消磨殆尽。
那你,又是为何修道?”公孙明不知不自觉间,已饮两爵,微醺。
“羁绊...”莫轲轻声回答。
“莫说为师颓废,若是他们皆因你而死,而你又无能为力之时。或许,你就能了解为师的心境。破灭了所有的希望,留下的不是绝望,而是孤独...
为师不敢一人饮酒,往事随风起,愁肠无人诉。”公孙明接过莫轲的话,随即他给莫轲倒了些酒。
莫轲轻酌一口,此时已无先前的火辣感,却有些许醉意,他不敢去想公孙明说的话。“师尊,再来些酒!容我,陪你醉一回...”
“徒儿啊徒儿,我什么都没教你,又算什么师尊呢?”公孙明饮了一大口,似要冲刷哀愁。
“师尊倒是教会了我饮酒!”莫轲轻笑一声。
“哈哈哈...”公孙明长笑一声,端起玉爵,再饮一口。“酒不可饮太快,与月同酌,且听风吟...”
“你可知,何为道?”公孙明似乎想起什么,轻声说道。
“弟子...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莫轲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每日厮杀,何来时间去思考?生死不能自定,去谈什么道?”公孙明自嘲一声,“你看这山河星月,便是道!你看这云,这白鹤,同样是道。千转百回,道自在心中...”公孙明带着些许醉意,一指山河星月。
莫轲此刻头有些胀,哪听得进去公孙明说了些什么,只能嘀咕一句,“弟子,不明...”
“哈哈哈...若你就此明了,要修士做什么...修道一生,也就是在寻找所谓的道!”公孙明脸上有几分醉意,轻笑一声,一手轻敲莫轲脑袋。
“此话太深,不宜再聊。轲儿,你可有心上人乎?我自幼便被师尊带回鬼谷,终日在谷中修炼,渐觉索然无味。有一日,我随师尊外出,在另一个门派,我遇到了一女子...”公孙明的话夹子渐渐打开,开始与莫轲聊些过去往事。
...
“鬼谷中,有一师兄,时常照顾我...”
“师尊,为何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何不与我一齐离去?”莫轲眼神有几分迷离,开口打断公孙明的话。
一时间,极为安静,只能听见阵阵风声。“轲儿,你信命么?”良久,公孙明缓缓开口,眼中醉意有几分散去。
“若真有命,修道为哪般?”莫轲醉上心头,畅所欲言。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为师老了,多年前的伤势,导致我的寿元本就不足半年。算算日子,仇家,也快追杀而至...为了送你离去,不让他们起疑,此地,只能给我陪葬!
此事,非我愿!但。
这就是修真界啊!处于底端的修士,永远是别人的棋子。哪怕我知道,却也无法逃出其中...”
夜已深。玉爵见底,玉樽也无酒。莫轲头晕脑胀,公孙明说的什么他也没听清。公孙明面色微红,眼角有几分欣慰。
“轲儿,此酒,饮一滴便可!”公孙明戏谑地说道,端起案卓上的玉壶,轻轻地滴了一滴酒。
浓郁的酒香盖住了两人身上的酒气。就连一旁的白鹤,也忍不住鸣了一声。
“此酒,名为醉生梦死!不论修为,只看心境,但凡饮者,一滴可醉。心事繁多者,醉卧数日不能醒!”公孙明说完,也朝他的玉爵滴了一滴。
“饮乎?”公孙明一口饮下爵中酒,随即缓缓闭目,似有鼾声传来。
莫轲端起玉爵,一口饮下。没有想象中火辣的感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