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看了一圈儿,于斐连忙跑回来,“是之前别的泡子里面的鱼都没了!”
“怎么会这样!”李沁忙起了身,她终归要起来看看的。
“都跳出去了!”
“昨天的泡子不是弄的挺高的吗?再说了,水也够它们活动,按说不应该啊!”李沁有些纳闷儿。
等到了小溪边一看,果然一条鱼也没有了。泡子还是那个泡子,就是鱼一条也没有了。不过泡子旁边的地上,散落着许多的鱼鳞。
“这也不像是自己跳走的啊,鱼再怎么跳能往岸上跳?摔出来这么多鱼鳞,还能活得成吗?”
“可不是,要么咱们上下瞅瞅?兴许还能找到两条半死不活的,炖点汤喝也好啊!”
大家也实在是吃野味吃的有些腻了,本来都到嘴边的鱼跑了,也难怪大家馋的想找。
“我瞅着不像是跑出去的。”葛长青蹲下仔细看着岸边的鱼鳞,“你们看,这好像是血。”
的确是血!大家有些恐慌。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野兽?还是说昨晚上人畜都睡的太死,没注意到有东西接近这里?
“咱们还是快走吧!总觉得这里也不安全!”有人道。
葛长青摆了摆手,“我看先不用着急。”说完,就顺着河边仔细地找了起来。果然,不远处出现了一片闪亮亮的鱼鳞。在站到鱼鳞处找,很快又看到了几片。
葛长青带着众人顺着鱼鳞找,很快,便找到了他们住的小木屋处。
葛长青笑笑,“我知道是什么野兽了。”
“什么?”大家面面相觑。
“咱们这,有什么动物,是吃了东西,猎犬不会叫的呢?”
“有啥动物?咱们出来撒个尿猎犬都会叫!还能有啥动物它们不叫?”毕竟不是一家人的猎犬,任凭哪个人出来,也总归是有猎犬会叫的。
这人话说的粗鄙,李沁面皮薄些,就难免脸红。可是不得不说,他的话,还是给了李沁启示——
“是我们的——猞猁?”
李沁话音刚落,果然就见小豹的下巴那里,还有些反光——
葛大叔笑着,“也就只有它俩,能在这自由活动,还能让所有的猎犬都不叫了。”
“原来是它俩!”于老伯也跟着笑,“他们也叫大山猫,瞧咱们糊涂的,这猫不就是爱吃鱼么!平常它们不好抓,这回咱们还给别了个泡子,可不给它俩提供了方便?”
李沁被两人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抱歉,我不知道它俩这样——”
“没关系!这两只猞猁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别说十几条小鱼,就是以后我们再捞了鱼,肯定也都不能忘了给它们!你们说是不?”立即有人接话道。
“对啊!它们爱吃鱼,以后咱给它们捞!要不我们还为难呢,这恩情都不知道怎么报好!给它们猎点东西吧?说实在的,它们自己天天也都能猎!”那人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家也就都跟着附和,这样一来,倒是把李沁的愧疚冲淡了许多。
不过她和于斐都没想到,山里人说到做到,这一路上,但凡在水源边儿休息,总会有个人把裤子脱了去“网”鱼,而捞上来的鱼,大多都进了两只猞猁的肚子。而自此以后,穷它们一生,都一直有人想着给它们送鱼吃。
有了李沁她们上次走过的路,猎犬很容易就闻到了自己留下的气息,但是因为队伍里受伤的还有七八个人,到底是走不快的,所以大家回去的时候,倒比李沁她们过来,还多了一天。
“汪!汪汪!”在远远的能看到人家的时候,所有猎犬都不免激动的叫了出来,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得到了山里人家猎犬的回应。
多少年后,大家想起那一刻,不管是从山里出来的,还是留守在家的,都难免热泪盈眶。那次,山里所有的猎犬都叫的特别大声,所有久别重逢的亲人都抱头痛哭,而那些先出山的,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流下眼泪。
不过,谁也没想到,就在山里人庆祝大部队回归的时候,齐老大见到看守松懈,然后上了吊,等于老伯回去看到的时候,拍着大腿,掉下了眼泪。
是的。虽然山里大多数人都回来了,可是这次因为齐老大的失误,山里还是死了三个人。齐老大失去首领的位置已经是必然,他以后还要负担起其他失去亲人人家的赋税,他实在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
他的死,换来了许多的骂名。
那些失去亲人的,赋税没了着落。而齐老大自己的亲人又何尝不是?他这一走,他母亲的、妻子的和三个孩子的,这些人的赋税要谁来管?
于老伯拍着也没哭出来。他到底是理智的,他要是倒了,他的女儿一家,那才是真的倒了。
只是一直到死,于老伯都不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老大要不是心里有底,他怎么会去死?齐家所剩下的家产,足以支撑到他的三个孩子长大了。只是长大后,他们的赋税便要自己挣了。齐于氏心里有数,也一直啃着于老伯的老,但却连提都没跟他提过。那些失去亲人的,除了诅咒齐家,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就算齐老大不死,山里的首领也要换人了。葛长青这次在山里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最后,在所有人的支持下,顺利当上了新一任的首领。
当上首领的那天,所有人都到了葛家,按理说,这天一定要大肆庆祝的,可是葛长青却道:“齐家倒了,作为新一届的首领,我不知道能不能问只剩下孤儿寡妇的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