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雪这几天心里总是砰砰砰跳个不停,她在为告诉曼丽实情而后悔,这是曼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了,为说了实话而感到后悔。
曼雪又一次失眠了,原本打雷都劈不醒的她,竟然会一个月连续失眠。天蒙蒙亮,曼雪就起床,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热了几个包子,就去警局了。妈这几天也不知道调查得怎么样了,这个星期都搬到警察宿舍去了,第一次见她这么积极。
在去警局的路上,曼雪看见许多,睡意还没退去,就赶在上学的路上,裕民高中四个金色的大字,高高地挂在大门顶上。还好我赶上好时候了,现在的孩子苦不堪言啊......
哎,真是奇怪,一直挂着深紫色窗帘的那家旅馆,怎么不见了?算了,大概太旧被拆了吧,也是这么旧的建筑是该处理了,要不哪天要是突然坍塌,附近居民遭殃了就不好了。
曼雪一进警察局,走到办公室,就看见曼丽趴在办公桌上,正做着好梦。“妈,该醒醒了,都几点了!”
曼丽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曼雪探过头,看到桌子上有张被乱涂乱画的白纸,忍不住好奇,轻手轻脚地拿来看了看。
白纸的最上方正中央写着:猜想一。曼雪看到后,用手指紧紧捏住白纸,眼睛快速地浏览白纸上的内容。“唐老师”,“陈珥”,“我”,“林威”,“就这四个名字,,怎么也不写点儿什么?”曼雪怎么看也没看懂,于是拍了拍曼丽的肩膀,曼丽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没睡醒的眼睛耷拉着眼皮,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几道皱纹整齐地排列在脸上。
“曼雪?你这么早就来了。”曼丽抬起头。
“已经不早了,妈。”曼雪顺手倒了杯说,边喝边说。
“我都忘了手机,落在宿舍了,看来我睡了有会儿了。”曼丽伸手撑住了额头。
“妈,这白纸写的是什么意思?”曼雪将手上的白纸又放回办公桌上,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立即向曼丽询问。
“白纸上不写着呢,我的猜想。”曼丽拿起桌上的白纸,看都没看就直接说。
“你要不解说一下?”曼雪已经坐在曼丽的对面了。
“其实很简单,唐老师的目标本来是你。”曼丽平静地说。
“嗯....为什么这么说。”曼雪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
“公安人员在野营地排查也不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的,”曼丽停了一会儿,像是理了理思绪,在情感与理智的斗争中,理性最终获胜,曼雪是是时候知道真相了,继续说“我们在湖边发现了几处陷阱。”
“那能说明什么呢?”曼雪两手插在胸前,背靠在椅子上说。
“当时现场应该还有一件女士游泳衣,要是我猜得没错,唐老师是警告过你们不要靠近湖边吧!”
“没错,难道他想单独把我支去湖边!”
“我们不单单发现了几处隐蔽的陷阱,还有....”曼丽微微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陈珥吗......”曼雪也低下了头。
“嗯,一具穿着裕民高中校服的尸骨。”曼丽抬头看了看曼雪,叹了口气,“你,林威,许羌,都没有掉到陷阱中,这大概就是天意了。”
曼雪不再出声,原本通红的眼眶,这时已经溢满眼泪,曼雪两手掩住脸颊,泪却从指缝中渗出来,皮筋掉落,曼雪的脸被深深地埋在黑发中,太阳上升高度的恰好,可以使光线透过窗子,笼罩在曼雪的乌黑秀发,在阳光的映衬下,这平时不起眼的黑发,也能这样迷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也挪动了身体,曼雪捡起地上的皮筋,用长满茧子的手,捋过黑色的发丝,扎起马尾,“妈,你继续说吧。”有力无气的声音里透着股子坚定。
“我想,你一路追过去的身影就是唐老师。”曼丽语气中带着一些猜测。
“然后呢,他又为什么会消失不见?”曼雪接着问。
“他究竟是怎样返回野营地的,这一点还是个谜。”曼丽摸了摸女儿的脸,擦去泪痕。“听你上次这么一说,我已经能确定,是谁杀了唐老师了!”
曼雪头脑中不禁闪现出一个声音,最熟悉的陌生人,可能就只能这么形容林威了。
“妈,你不能这么武断,林威他......”还没等曼雪说完,曼丽就打断了她,“不,你听我说完,我也想过是他,但他没理由这么做。”看着目光呆滞的曼雪,欲言又止,“我的女儿,你是想说,他想保护你对吗?”曼雪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你太不了解他了,据我的调查,他是个正义感很强的年轻人,以前是,现在也是。”曼丽从三年半前,曼雪开始怀疑林威时,就开始调查他了。
“那会是谁?”曼雪不可思议地看着曼丽。
“唐柯!”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呢?”
“首先他有充足的时间作案,其次他有作案动机,为陈珥报仇!”
“我还是不太相信,他那么老实,胆子那么小的一个人。”
“事实摆在这儿,谁也改变不了。”
“那把刀又怎么个说法?”
“林威不知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案发现场,但他绝对没有恶意,林威本想拦下唐柯的,就是那时候被刺伤的。”其实这一切也只是曼丽的大胆猜测,面对林威,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有时,会失去警探该有的理性。
看来是我误会了林威,可他现在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联系电话我也没有,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