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猛地坐了起来,眼神变得锋利,扯了扯嘴角:这黄征,是想趁着万寿节没人注意的时候弄死他那小妾啊……不过还真是绝情呐,前一秒还在享受鱼水之欢,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啊……够狠,不愧是宋景然手底下的大将。
“他可得逞了?”
长路忙摇头:“怎么会呢,我们的人在那儿盯着呢,把人打晕了,不过,黄征若是没听到消息,恐怕还会再次出手的……”
李允笑了笑,嘱咐了长路几句,后者便慌忙离开了。
他不由拍了拍手,刚才还在想着怎么能扭转局势呢,黄征就上赶着给自己送机会,也不知道宋景然那老狐狸知道了,会怎么想?
……
白氏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瘫软在了床上。
一双美眸扫过空荡荡的房间,便不由叹了口气。因为大人每每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喜欢在院子里,也不好有下人在场,便没给她陪丫鬟。所以大人每次不留宿的时候,便空留她一个人守这偌大的宅子,也真是空落落的。
她隔着衣料轻轻地抚了抚有些酸痛的下体,心头微叹:若不是有这宅子在,谁又会相信她是堂堂二品大员的外室呢?没个丫鬟伺候,伺候大人的时候也和当年在青楼待客时没什么两样……
她闭上眼睛,咬了咬唇。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不是仅凭一番美貌的,更重要的是,头脑。
当初是如何联合老鸨骗陈大人让他以为自己是卖艺不卖身的花旦,又是如何陷害同期的歌姬进入大人的视线,以及是如何在“chū_yè”瞒过大人的眼睛的,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仅聪明,还会装傻。所以大人才会对她如此眷恋,几乎离不了身,金银财宝都流水般地往她这里送,衬得整间屋子都亮堂堂的。
可她要的,才不止这些。
若是,若是再有个孩子就好了……
她不由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两年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若是有了,自己向大人吹吹枕边风,讨个饶卖个乖,说不定就能进府了……毕竟,府里那黄脸婆可是十几年了连个女儿都没给大人生……
可偏偏,她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般想着,更是心累得紧,便要灭了蜡烛休息了,这时,却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笃笃的敲击声。
她脸上一喜,难不成是大人又回来了?还同她玩这些把戏……便风情万种地走到窗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轻轻推开了窗子。
却发现窗外站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她唬了一跳,脸色瞬间苍白,便要关了窗子。
那人却抓住她的手腕,直接从窗户跃了进去。
她瞪大眼睛,便要尖叫,却突然听见嘭地一声响。
一时忘了反应,只呆呆地看着被扔在地上的人。这不是……大人的小厮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得他吧?”年轻的侍卫腰间配着一把剑,声音冷冷的。
难不成是大人的仇家?要拿自己当作把柄威胁大人?
便可怜兮兮地道:“妾身不认识,是义士帮妾身抓住这小贼的吗?谢过义士了。妾身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宅子,心间也是害怕得很……”说着便不动声色地将衣领拉低,悄悄地靠近了那侍卫,往他脸上轻轻吐着热气。
说起来,这外室真的是一等一的美人。腰肢如同细柳般纤细柔软,鹅蛋脸上的五官分布得都很到位,更重要的是,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美和魅力,若放在一般人身上,只怕这一勾就要把持不住了……
可惜了,来人却是在外面守了十几日,日日看她和黄征共赴巫山看到几乎麻木的人,见状只是默不作声的退后两步,道:“那兴许是你和这人有仇吧,方才我看见他在你家宅子里里外外撒油还有火药……”
白氏脸色一变,声音颤抖:“您……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这小厮要害她?不,是大人要害她?怎么可能,方才分明大人还那般欢喜她,说欢喜她欢喜到了骨子里,怎么会转眼就要置她于死地?她摇了摇头,不愿相信。
“信不信由你,”侍卫耸了耸肩,道,“我就住在这附近,在京兆府当差,原也是路过恰好看见了,才出手帮你打晕了这小贼。若是这人不是主谋的话,火药和油也已经撒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第二个人来。”便作势要走。
白氏忙拉住了他,娇声道:“大人别走,您容妾身缓缓……”便出了院门,查看周围的状况,果然发现四处的墙根处都被撒上了油,还是热的,应该是刚撒不久。
她身子一颤,差点摔倒。侍卫从后面扶了她,道:“现在信了吧?”
回头时白氏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拉起了侍卫的手,小心道:“大人可否先带妾身到您的住处去避一避,若只是这厮在作怪,届时妾身再回来便是了。”还是心存一丝侥幸,希望只是这小厮因为一些原因在作怪。
侍卫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帮人帮到底,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收拾些细软,便随我回家吧。”也是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再怎么说也是个美貌的女人,这样对着他折腾多少还是有点吃不消。
白氏闻言忙进屋去收拾,这满屋的财宝,若是付之一炬,她可真要哭死了。便捡了些极为贵重的,随着侍卫离开了宅子。离开时,不忘把那小厮立在床边,简单地为他数了个纂儿,关上了门,伪装成她在里面的样子。
侍卫看在眼里,心中发凉。这个女人,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