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深情地回应我,半晌方离开,说道:“是我没用,不能好好地保护你。妡儿,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往后说话做事多小心,千万妥善保护好自己。”
“什么变天?玉郎,你发现了什么?”我惊觉问他,他却摇摇头,说是也不十分确定,且叫我好生护好自己和孩子,旁的不要做多想。
他不说即有他的道理,我也就没再多问,而将夏婉之事细细说与他听,谁知他听后竟道:“果真如你所说,夏婉应该活不长了!”
“从何说起?”
“这很简单。你想想,如意是个什么性格?她这人性格乖戾,做事果决,又把玲珑看待亲姐妹,夏婉不知死活三番五次去戳玲珑的痛楚,害玲珑难受,依照如意的性格,怎可饶她?”
玉郎说完,凝眉望着我,见我深深思虑他便又说:“如意本是将门虎女,想当年一身铁甲血饮疆场之时也是赫赫威名,令人闻风丧胆。
虽说蛰伏多年,到底身上的血性没有尽失。对夏婉这等奸佞小人更是十分痛恨,所以绝不会轻饶了她。
妡儿,这件事你别管,每每见着她也躲得远远的,且让如意折腾去,横竖那夏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有如意收拾她,也算是她的孽报。”
“我知道了。”我低低应了一声,玉郎又叮嘱我有空时多去玲珑那儿坐坐,还说他总觉得玲珑不对劲。
我问他为何不对劲,他却又支支吾吾不肯与我说明白,只道什么我日后自会知晓。
我心下生疑,却也知玉郎这人就这脾性。
他不愿说的,或是他认为不应该说的,就算撬开了他的嘴也终究不会吐露,因而没再问他,只跟他半开玩笑地说落青云和信义给我留着,等哪日机缘到了我要把玲风和代月指给他俩作媳妇。
一宿贪欢后身子有些累,次日自然也就起得晚些。因念着玉郎的话,梳洗过后略微吃了点东西就往秋澜殿去了。
令我意外的是我到秋澜殿时落青云竟然也在,正跪在玲珑软塌前为玲珑搭脉。
玲珑身边一左一右站着彩凤和如意,如意身旁则站着一个背药箱的药童,十多岁年纪,个头不高,却很清秀,只是皮肤有些黄。
不知是否是我眼花,有那么一刹那我竟觉得那孩子的眉眼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
他不时抬头偷偷看玲珑一眼,待见玲珑看他又忙不迭埋下头去,生怕被抓着。见过过去后,更加不敢抬起头来,只是一个劲地咬唇。
见此情形我也不好再多看他,免得把人家小孩子吓住。
“来了,坐吧。”玲珑依旧温笑如是,命彩凤招呼我,随后说道,“身子重了,越发觉得不舒服,便要彩凤请落太医过来走一朝。”
“我早想请他过来,无奈你性子倔强,总也不听我的。”我在她身边落座,随即问已经搭完脉的落青云,“落卿,姐姐身子骨如何?孩子怎样?”
“惠妃娘娘母子均安,只是娘娘体虚多病,现下月份大了,还是要多看顾为妙,以臣之见,静养为宜,适宜之时也需要动一动,但药食不可废。”
落青云拱手答完,便对那孩子说:“青璃,把我的药箱背过来。”
孩子诺诺应了一声,已经背着药箱上前在我们面前跪下,随同落青云一起收拾用具。
“青璃?你叫青璃?”玲珑忽然问了一句,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恍然之间我觉得玲珑眼中有喜色闪过,待我仔细瞧她,却又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孩子听的玲珑问他,忙原地跪下答道:“回禀娘娘,小人的确叫青璃。”
“孩子,起来!起来!”玲珑连连说道,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孩子,随后又问,“多大了?家在哪儿?可有读过诗书?”
“小人……”那孩子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殿外传来朱庆尖锐的喊声:“皇上驾到!”
“皇上?”落青云惊声而出,似有惊慌之态,我十分纳闷,便问落青云:“皇上怎么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在这宫中当差,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