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怡安殿。
作为皇帝亲信的海德公公对卧病在床的文中晋汇报着昨日太子所有的行踪,先是拜访白府,再是舒勇击鼓告状,然后大皇子挑衅受挫,连他在花满楼打了六皇子的场景都与真实情况不差分毫,最后对于那来历不明的雪儿,却是担忧了起来,此女来历不明,在太子殿下身边,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咳咳,咳,宇儿,终于长大了。”文中晋面色苍白,听完这些情况,脸上多了些许的欣慰之色。
海德赶紧把被子掖紧了些,叹道:“这样,也算了却陛下您一桩心事了吧。”
文中晋摇摇头,眼底的担忧却愈发浓郁了:“他的转变,是好也是坏,两大世家的鼻子可是比狗还灵啊,我们能知道的,想必他们也知道了,咳咳,朕时日不多,宇儿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啊……”
海德点点头,几位皇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谁的品性他是最清楚不过,两大世家的野心在陛下不理朝政的时候,就已经显露无疑,文墨宇作为陛下选定的唯一的储君,要走的路,太困难也太残酷。
“他想创建自己的势力,这是好事,咳咳,你有空就帮帮罗正源吧,还有,昨夜,咳咳咳,昨夜的人,还没查出来吗?”文中晋撑起眼皮问道,声音愈发的虚弱。
盯着他那张龙椅的人很多,想要文墨宇死的人也不少,是谁在大婚之夜把他劫走?又是谁在他回来的第一天,就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海德有些惭愧,摇摇头道:“回陛下,丝毫线索都没有。”
“哎……咳咳,继续查吧,至于那女子,是她昨夜杀了刺客?”
“是的。”
“咳,你,咳咳,你可知她深浅?”
“老奴不知,据罗将军所言,恐怕,绝非凡人。”
文中晋闭上了眼睛,沉默许久,才无奈的说道:“别去管吧,宇儿有自己的路要走,以前,是朕,干涉太多了。”
“陛下用心良苦,殿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海德感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文中晋对文墨宇的那份偏爱,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明白这个父皇,为他做了太多太多……
……
皇都之外的文墨宇打了个喷嚏,自然不知道自己正被深宫之中的便宜父皇和海德公公议论着,他抬起头遥望远方,佑城卫清人守护的大道上,出现了一辆由皇宫侍卫开路护驾的马车,正媛媛驶来。
“三哥,三哥!”
女子粉衣素面,头上的步摇随着她招手呼唤的动作晃动着,文墨宇循声凝神望去,那娇俏可爱的面容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三年了,文涵舞曾经稚嫩的面容更加成熟可爱了一些,这性子,却和记忆中的人没有太多的变化。
马车到了城下,文涵舞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提起长裙就朝着文墨宇跑了过来,文墨宇带着笑意看着她活泼不改的身影,伸手准备迎接这个妹妹。
然而……
文涵舞跑到了文墨宇身边,丝毫没有要停下脚步的的意思,继续往前,直到文墨宇身后的白语溪身前,张开了双手给女子一个大大的拥抱,把头亲昵的搁在白语溪肩头,蹭啊蹭,还一脸享受的说道:“语溪姐姐,我可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小舞都成大姑娘了,这么多人,可知害臊的?”话虽像嗔怪,白语溪的笑却带着几分宠溺,文涵舞小她五岁,在她离宫之前,两人情如姐妹。
“我可不管,谁敢笑话本公主,看本公主不好好收拾他。”傲娇的公主殿下得意道。
白语溪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的性子倒是从没变过,看来三年她这三年守陵的日子过的并不枯燥,但还是关心的问道:“同我讲讲,这三年自己一人过的如何?”
“哎呀语溪姐姐你可不知道,我老可怜了,在皇陵孤零零的,没人陪我玩,还吃不到你做的点心。”
“你这妮子可少玩这一套,嘴又馋了不是?”
“哎呀语溪姐姐,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
“你那馋样都写脸上了……”
两名女子聊的不亦乐乎,相携着往城中走去,时不时的娇声笑语传入耳中,一阵风吹过,只剩下可怜的太子殿下犹如石化般僵硬在原地……
exm?
这真是这身体同父同母的妹妹?
本太子被赤裸裸的无视了?
“阿健。”文墨宇看了看身旁仅剩的一人。
范健还是百年不变的笑脸,哎了一声,问:“爷有什么吩咐?”
“咱们接的是谁?”
“公主殿下啊,您的妹妹。”
“是本太子的妹妹吗?”
“这个……应该是。”
“本太子可能接了个假妹妹。”
“……”
两女并没有理会凌乱在风中的文墨宇,或者说没想理会,直到文涵舞上了白语溪的马车,才提起此事,问道:“语溪姐姐,你真的成了我的三嫂?”
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下,白语溪微笑着点点头,道:“这不正如你心愿了?”
“嗨呀,语溪姐姐,我确实很想你成为我的三嫂,可是如果这样会让你不开心的话,我也不会开心的,还有三哥这些年的荒唐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你们是我最重要最在乎的人,我不希望你们过的不开心。”文涵舞的小脸纠结的拧在了一起,她懊恼的用手撑着头,难得认真的陈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这样的话对白语溪来说,一点都不意外,在外人看来大周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