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文墨宇忧心忡忡面如死灰之色的离去,红雪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轻勾起嘴角,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许多人、事还没有印象,其他的东西自己倒是记起来不少,惑心蛊,其最大的特性便是乱人心性,加剧宿主内心的负面情绪,对于身体却无大碍,但是蛊虫有个标配的特性,就是除了养蛊人,别人难以使蛊虫脱离宿主。
像文墨宇这样的身份,想害他的人太多了,红雪也没这个闲情雅致帮他追究幕后之人,她倒是隐隐觉得,有个人能帮到他,可是是谁呢?
越去想要记起一些东西,脑袋就跟即将炸裂一般疼痛,红雪皱了皱眉,懒再去想。
而文墨宇更懒,反正也拿这蛊虫没办法,还能怎么办呢?他没有为难自己的习惯,困了,睡觉!
又是一夜过去,清晨的阳光重新照耀在这片大地上时,短暂的驱散了黑暗下隐藏的罪恶,带给人们的,是充满着无数未知的生活。
“小姐,你醒了?”
莲月拧好的毛巾递到了白语溪的身前,女子掀起被子下床,接过毛巾,赶紧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才想起昨夜的事情,边问道:“太子呢?他……怎么样了?”
“太子能有什么事情,倒是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不是去参加莫家的茶会吗?怎么回来还带着伤了,莲月可是心疼呢。”小丫头幽怨的看着白语溪,她是一晚上都没睡好,在白语溪身边照料着。
“路上遇到几个刺客,我这不是没事嘛。”白语溪轻描淡写的说道,将毛巾递给莲月,开始穿衣。
小丫头的眼神更幽怨了,急忙对着地面呸了三声道:“呸呸呸,要是有事可还得了?!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行啦,知道你对本宫的忠心啦,你去又能如何?你这扭伤了脚的小丫头,乖乖在府里给本宫洗衣做饭就好了。”白语溪轻笑着安慰,她和莲月虽是主仆,却更像姐妹,这样的关心,对她而言,难能可贵。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日子总是阳光明媚的平静,没人来打扰的文墨宇甚有闲情的在自己府后的花园转悠了起来。
本是有范建跟着,又嫌弃他碎嘴的毛病甚是烦人,便赶了他,一人信步行园。
是太舒服,还是太疲惫,也分不清什么原因,文墨宇睡倒在湖心亭的椅子上,渐渐入了梦境……
梦里,他来到一个地方。
这片天地,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还是一往如常的宁静,各种药材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还夹杂了许些熟悉的香味。
眼前的门,轻轻的被打开,门内女子青衣素素,墨黑的长发垂在脑后,看着文墨宇,浅笑轻语:“你回来了。”
相顾无言,种种情愫却于眼间弥漫……
“我找到我的家人了,他们从来没有抛弃过我,墨宇,我们把他们接来一起住在清竹居好不好?”
门口晾晒药材的草地上,一对再寻常不过的恋人并肩躺着,女子趴在男子身边,双手撑着头,带着无比纯净的笑容想象着未来的生活,说道:“以后啊,你负责采药做饭,我就负责看病出诊,爹娘呢,就跟那些叔叔婶婶一起聊天喝茶,晚上我们一家人,都可以坐在院子里说话看星星,好不好?”
男子不语含笑,伸手拨开她脸上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那容颜,那眉眼,那唇齿,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伸手,想要将女子搂在怀中,不再分开,眼前的人影却突兀的如风散去,他正愕然,身后却传来声音。
“墨宇,快过来,该拜堂了。”
文墨宇一转身,就看见女子一身大红的凤冠霞帔,双手扯着手帕,面色绯红,娇艳欲滴,低着的头就像要钻到地里去了。
叶怜清没有酒窝,也没有酒,却有人醉的难已自休。
一步一步走到女子身前,文墨宇的视线像定格在了那张脸上,再也转移不开……
“小姐,我们快点回去吧,你还带着伤呢,可不能乱跑。”莲月开启碎碎念模式,跟着白语溪的脚步嘀咕个不停。
白语溪无奈的看着她,道:“在太子府里你还担心什么,屋子里太闷了,可让我透透气吧。”
“那小姐等下要跟奴婢去换药,可不能捉弄奴婢。”莲月倒学精明不少,白语溪最怕疼了,从小到大仅仅几次的受伤给她上药总是最麻烦的。
“好哇,你个小丫头敢算计本宫,看来也该找……咦,谁在那边?”白语溪转过拐角,正瞧见躺在湖心亭内的人影,疑惑的问道。
莲月朝着那边伸长脖子去看,然后撇撇嘴道:“还能是谁,可不正是太子殿下么?他好像睡着了。”
“睡着了?”
正打算离去的白语溪心下一软,想到昨夜他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模样,对莲月吩咐道:“去拿床毯子过来吧。”
“什么?”莲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这是在关心太子殿下吗?
白语溪看懂她眼中的古怪,白她一眼,道:“还不快去。”
莲月搞不懂自己小姐的心思,只好回院去拿。
停留在原地的白语溪想了想,还是朝着湖心亭走去。
眼前的人,比以前变化不少,面容更加丰毅,虽是从小一起长大,甚至曾经是彼此之间最亲密的人,可是白语溪却觉得,他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感觉到陌生,那个曾经许下诺言要娶她的男人,得偿所愿了,可是这个过程和结果,却是她幻想过所有的场景里都不曾出现的。
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