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在死牢的林业图被押了出来,本以为即将奔赴刑场的他,却发觉衙役只是客气的将他领到了都兆府的府衙,还解开了他手脚上的镣铐,看到大堂上神色激动的儿子,他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爹!您没事吧。”林风皓上前一步紧张的问道,左右打量着林业图,他这几日来也不能。
后者看着已经长大成人,还能解救自己脱困的儿子,激动的老泪纵横,道:“为父没事,没事。”
“那就好,对了,爹,这是太子殿下,你能平安出来,可都是他的功劳。”林风皓侧了身子,对文墨宇微微低头表示感谢。
“多谢太子殿下大恩大德,草民,一定铭记于心,感激不尽。”林业图跪下行了大礼,林风皓也跟着跪下,今日若非太子,恐怕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含冤而死。
文墨宇低下眸子,将林业图扶了起来,脸色微微凝重,“林大人,不用谢本太子,这世间的公平正义,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来维护,此事,本太子必然向父皇一一禀报,还您一个清白。”
几句话,听得一旁的胡凉面色惨白,却让本来对自己做法产生怀疑和迷茫的林业图更加坚定了为官的信念。
“太子恩德点拨,草民定当谨记,日后若还能为百姓谋福,必然以清正为本,还大周一片青天明日!”林业图声声掷地,浩气凛然。
文墨宇欣慰之余,扫了眼已经开始发抖的胡凉,冷声道:“胡大人,今天的事,你自己好好跟父皇解释清楚吧。”
说完,也不管面如死灰的胡凉,带着范建等人就要离去,能帮完小还是不错的。
“太子殿下,留步。”
林风皓追上已到县衙门边的文墨宇,纠结一会,还是问道:“草民自认与殿下素昧平生,太子您……”
不就是想问自己为什么要帮他吗?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文墨宇暗暗翻个白眼,他对于这些扭捏的书生向来没多大的感觉。
“善恶有报,因果纠缠。”文墨宇文绉绉的扔下一句,又怕说的太玄妙这呆子不懂,又说了句:“安宁寺的莲花池挺好看的。”
林风皓还是没听懂,善恶因果,跟莲花有什么关系呢?
文墨宇懒得理他,背着手一脸傲娇的走了,你猜啊,你猜啊,猜不出来我也不告诉你。
林风皓:……
林业图的事情文墨宇没再去管,如果胡凉还有点脑子的话,就会第一时间去宫里请罪,无论哪个朝代,犯了错自首的结果会比等待处置的结果好很多,再说就算胡凉真的这么蠢,那群吃瓜群众也会好好宣扬他太子的威风,此事,还用不着他操心。
“太子殿下,他……”
“你还活着。”
太子府门前,文墨宇越过了罗正源的眼神看向狼狈不堪的方龙,身上的衣衫没一处是干净完整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向他走来的步子一瘸一拐,显然是腿上受了伤。
“你说的,我做到了,你,你真的能帮我报仇吗?”方龙激动的眼神还没平复下来,方才罗正源的一句太子殿下,他便知了这男子的身份,堂堂太子,还会治不了一个三品的知府吗?
“报仇?你不是说要告御状吗?”文墨宇微微皱眉,方龙告状究竟所为何事?
没错,方龙之前想着告御状,可是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觉,他要告状,一无物证,二无人证,就算他见到了皇帝,一国之君又岂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刚到皇都就听到太子在都兆府为清官平冤的事情,方龙就改了主意,他想要文墨宇帮他,为了洗清冤屈,也为了报仇雪恨!
文自己的事情从头道来。
铭德府,位处皇都东侧,临近海岸故而海上交易甚是兴旺,也因此成就了那一带的许多富商,而方龙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士农工商,是帝王制封建社会区分所谓高低贵贱的产物,商人,在这样的社会里,是那些高风亮节的文人雅士最为鄙夷的铜臭之人,因此方卫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从商,无奈方龙又学不来四书五经,只好花了许些钱财,将十二岁的他送去蜀山学道。
十五年后,方龙因随师父下山,为救一家被土匪打劫的老少,却失手将匪徒打死,而被师父赶出师门,可是,心灰意冷回到家中的方龙却闻的一个惊天噩耗!
铭德府知府洪茂林为了霸占方家家产,威逼利诱和方卫有生意往来的朋友诬告方卫通敌叛国,将大量物资低价卖给和大周正在玉门关打仗的云国,方家一门皆下狱,为免夜长梦多,次日,方家满门八十多人以叛国之罪论处!
当方龙从父亲的至交好友嘴里听到这一切的时候,犹如五雷轰顶,呆在了原地,那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两,赶着方龙快些离去,去皇城告御状,早日为父亲沉冤昭雪。
但是在方龙出城的时候,还是被洪茂林的人发现了,洪茂林第一时间派人去将他就地灭口,但是方龙在蜀山苦修十五年,没学到功法,拥有内力,可是一些功夫还是会的,被追杀了三天三夜,他一刻都不敢休息,早已精疲力尽,黑衣人却像猫捉老鼠般悠闲,今日眼看就要死在皇都,可是黑衣人偏偏要招惹文墨宇,惹来杀身之祸,方龙才就此逃过一劫。
听完这些,文墨宇沉默了下来,通敌叛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不可能不通过父皇的批示,可根据时间推算的话,方家问斩的时候,他还未回皇都,那时文中晋分明是卧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