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了白忠敏的一千万两,用来安排那些人过冬已是绰绰有余,但是文墨宇要的,是对那些大臣的震慑,再说,谁会嫌钱多呢?
玉门关的战事打了一年多也没有个结果,十几万人的吃穿粮草本就是一项无底洞,再加上皇宫开销,国库里的那点银子又哪里足够?自己组建势力也是要烧钱!
想到这些,文墨宇头疼的拧起眉头,那些大臣捐献的银两加起来也就三千万两左右,再有白忠敏的一千万两,共计四千万。
支出五百万两来供给皇都中的穷苦百姓过冬,国库还余有三千五百万两,若是没有灾情发生还好,若是有点大事,这些银子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远远不够。
穷啊!
文墨宇摇头叹气。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一名公公行礼后提醒了句:“陛下,该用膳了。”
“唔,放桌上吧。”
十几名宫女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将菜拜访到文墨宇书桌对面的饭桌上,文墨宇看着她们动作突然问道:“小晖子,朕吃不完的饭菜你们怎么处理?”
“回陛下,您吃不完的都会倒了。”小太监恭敬的回答道,偷抬起头瞄了瞄眼前皇帝的脸色,生怕哪里说错了惹得龙颜大怒,万幸,看上去这皇上的心情还好。
“小晖子,那你们平日都吃什么?”
“回陛下,膳房会准备些荤素搭配的大锅菜,奴才们饿了,自然随时去吃。”
“哦这样,你传朕的命令,日后宫中伙食,最高规格为三菜一汤,三菜则为两荤一素,朕平日用膳,一荤一素一汤即可,谁要是敢铺张浪费,朕绝不宽赦,明白了吗?”
“奴才领命。”
小晖子纳闷的带着宫女们下去了,文墨宇则看着满桌的丰盛菜品摇了摇头,嘀咕道:“朕本来就穷,你们真是太败家了!”嘀咕完,风卷残云的就把它们消灭了,嗯,不是贪吃,是泄愤!
“皇上,白丞相求见。”海德公公给先皇守陵一年,尚未归来,跟在身边侍奉的,正是那日报信的太监阿寅,劝阻文墨战在半路上遇到了。
吃饱喝足的文墨宇翻了翻头疼的奏章,听到这话眼前一亮,道:“快宣,快宣!”
他刚登基,倒是不知道当个皇帝事情这么多,成堆的奏章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着实让他看的心烦意乱,文墨战已经回玉门关了,红雪最近倒是被文涵舞拉着潇洒的逛着皇都,让她看奏折估计这些奏折全要报废。
于是,我们帅气的皇帝陛下面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无人可用!
“宣,白丞相觐见!”阿寅呦呵了一声,门外整理了一下衣冠的白忠敏走进书房,抬手就要下跪行礼,文墨宇上前一步将他扶了起来,忙道:“爱卿无需多礼,来人,赐座。”
“这…臣,谢陛下。”白忠敏犹豫一下,坐了下来,在这个神秘莫测的皇帝面前,他难得的有些忐忑。
文墨宇也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又吩咐阿寅道:“奉茶。”
“臣,臣不敢。”白忠敏一个慌忙又站了起来,皇帝请臣子喝茶,这是哪门子规矩?
“白丞相,你呢,安安心,冬天快来了,有什么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说。”文墨宇抬眸看他,不慌不忙的轻笑道。
白忠敏莫名的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果然,人最害怕的不是强大,而是未知,因为不知道文墨宇的脾气性格,哪怕是朝堂上的老狐狸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丞相啊,朕刚登基,朝上也没什么心腹,你也算父皇的遗托忠臣,所以朕想看看,你的意见。”文墨宇看着白忠敏忐忑的喝下一杯茶,微笑着开口,让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白忠敏低头想着眼前的陛下想要什么意见,文武百官的履历资料画像他都是看过的,要是觉得谁可用,直接提拔便是,为何要问我?猜我的想法?不太可能。那么……
“回陛下,这…皇都的天牢,有宗冤案,可能要您亲自处理?”白忠敏试探着说道。
文墨宇笑的更灿烂,却带着疑惑和惊讶的问道:“天牢之中也有冤案?”
心领神会了这笑中意味的白忠敏安下心来,摇了摇头慢慢说道:“朝中奸臣横行,先皇被蒙蔽,天牢之中的冤案又何止一桩?太书令许世杰清正廉洁,恪尽职守,却被奸人以贪污之名下狱,臣斗胆,请陛下还许大人一个公道!”
说着,白忠敏起身下跪请求。
“嘭!”
文墨宇一拍案桌,怒道:“竟有此事,来人,备好车马,去天牢!”
“是!”
屋外侍卫应了一声,下去准备,白忠敏和文墨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了案桌上摆着厚厚的卷宗,最上面那份,正中三个红色大字,许世杰……
早在文墨宇翻阅各大臣的资料的时候,就曾问过这许世杰的事情,作为当朝从二品大员,他家无豪宅,住的小院子还是租的,房东不敢收钱,每次都是许世杰跟他推拉半天才敢收。
曾经想给他送礼拜他为师的门生小吏多不胜数,却无奈许世杰早有言在先,不收徒不收礼不收钱财不收祸,所以一直靠着自己微薄的俸禄在皇都艰难维生。
而这样的人,因为不愿意给柳森做事被诬陷以贪污之罪下狱,而那个时候,父皇不问朝政,凡事都是交给柳森白忠敏处理,而白忠敏正为女儿和太子的事心烦意乱,却是没能及时阻止这桩冤案。
文墨宇很佩服许世杰,一个这般奇葩的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