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挺自我感觉良好,沈星月只觉得好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他一声咳嗽,虽然看不见,但那声咳嗽里都含着忍痛的感觉。
金易可不是个小白脸,不是一点小伤小痛也会叫唤的人,沈星月不由得道:“你怎么伤的那么重,是被单梦遥伤的吗?”
单梦遥最后散发出来的水气确实是很厉害的,但金易可不是寻常的魔神殿守卫,就连红萓也只是躲闪不及一点轻伤而已,他怎么可能伤的如此之重。
金易叹了口气:“也不算是被那孩子伤的,我是被自己的法力反噬了。虽然我现在是神魔殿的人,但法诵经,我也学过一些驱魔清心的咒语,刚才见单梦遥迷失了本性不能控制自己,就尝试着念了一段,结果这不……也不知道是时间长不念了还是当年学的时候就没用心,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反倒是伤了自己。”
面对金易的惆怅沈星月无话可说,想要安慰他两句半响却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正色道:“真是太危险了,幸亏肖墨及时赶到……说起来,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魔尊不愧是魔尊,好像是挺厉害的。”
沈星月想了想;“其实我只是不想对单梦遥出手罢了,要不然的话,我应该也做的到。”
“我也不想承认,不过肖墨确实是挺厉害的,我低估他了。”金易哼了一声:“单梦遥虽然厉害,终究只是个孩子,而且误打误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要怎么发挥。无论我还是肖墨,若是状态寻常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但肖墨这时候显然是受了伤的,而且伤的不轻,还能一剑制服那小子,真不容易。”
肖墨上一次受伤还是在两百多年前神魔大战的时候了,金易都差点忘了这敢和天界争夺天下的男人也是会受伤的,而且这短短的几日里,一次又一次的,连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但愿肖墨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会手下留情。”沈星月叹了口气:“一个孩子罢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估计今天被吓的不轻。”
“你放心,他就算不看在单梦遥是个孩子的份上,也会看在你的份上。”金易想到这就很不痛快,却又不好再说太多。
金易自然愿意沈星月的感情能够一帆风顺,但却又希望这两人分道扬镳自己才有机会,而如今这样是最纠结的。肖墨虽然放了手,却显然放不下心,要不然也不会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赶了过来,而在最后的一刻,也毫不犹豫的选择挡在了沈星月的身前,他一身深色的衣袍也不太看的出来有什么损伤的,但金易看看自己身上被水箭刺伤的十几处,知道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红萓和一干侍卫是离得远的,而肖墨比他站的还近。
沈星月对这个问题不予回应,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此时也不想知道答案。
金易的外伤虽然不少,但自身愈合能力很强,又泡在司徒浩秘制的药水里,不多时伤口便慢慢的收了口,缓缓的喘过一口气,闭上眼睛,便保持着在水中坐着的姿势养起了伤。
沈星月半天见金易没动静有些奇怪,转过来看了一眼,却见屏风里袅袅的冒着热气,似乎里面有一大锅汤正在煮,想想一会儿锅里可能会出现一只没拔毛的大鸟,不由的笑了一声,起身出了门。
金易要是外伤她还能帮忙涂个药什么的,这内伤也帮不上什么忙,孤男寡女总待在一起毕竟不好,何况这男人还在洗澡。
沈星月出了门,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这若是凤宫她还能四处逛逛,神魔殿就算了,毕竟和肖墨已经分开,没有在这里当家做主的道理。
这一坐,便坐到了夜色降临,不过北冥山是终日昏暗的地方,白天也并不多亮,只是夜晚格外的黑罢了。
沈星月起了身,正想进屋去问问金易的情况,门便先开了,金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好些了么?”沈星月忙迎了上去,说实话她看金易的脸色虽然比刚才好一些了,但却也并不多好,内伤确实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恢复的。
“哪有那么容易好。不过也没什么大碍。”金易道:“不过我有些不太放心……”
“你在担心什么?”沈星月有些奇怪:“单梦遥吗?不是你说……”
却见金易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他,坦白说他在这里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不会有人刻意针对他做什么。我担心的是神魔殿,肖墨受伤了,如今我也受伤了,若是万一有人趁虚而入。”
“你说天族吗?”沈星月道:“据我所知这几百年天族和妖魔族也算是和平共处,不至于肖墨受了这么点伤,他们便会闻风而动吧?难道他们就不怕肖墨受伤只是个幌子,是故意放出的消息?”
“我也不是担心天族。”金易看着院子外沉沉的夜色道:“虽然三百年前天族和神魔殿打了一场,但战争已经结束了,是不会轻易再被谁挑起的。即便是他们知道肖墨受伤我也受伤,神魔殿也还有那么多人在,一旦再起干戈还是难逃一场血战,这后果不是谁能够轻易负担的起的。”
沈星月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至于,那你担心的是……魔族的人?”
虽然在沈星月看来,这魔神殿个个都对肖墨恭恭敬敬,半点不敢忤逆,但那都是建立在肖墨强大的武力基础上的,如今肖墨受了伤,对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来说,可不是有了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