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没有道理,难道自己从懂事起便受的教诲,坚守了几十年的信念,就在这几天便被沈星月改了?
脑中莫名的便浮现出妇唱夫随四个字,肖墨一口茶水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呛死,在两人茫然的注视下,一张冷着的脸涨得通红。
“你没事吧。”沈星月十分关切的道,忙过去给他顺了顺背。自己在讨价还价要好处,他这也不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心思,想成这个样子。
肖墨被自己这不可告人的想法弄的有些恼羞成怒,伸手便佛开沈星月的手,站起身道:“这件事情我会去查,至于其他,你们商量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管这事情,只是为了不让无辜者枉死,对你的好处没兴趣。我先走了。”
说完,肖墨径自起了身,也不管沈星月便出了门。
姚慕倒是也不留他,只是看着肖墨的背影,靠在门边啧啧了两声,道:“听说肖夫人是新婚,看起来,这感情还是需要增强啊。把夫人丢了自己先跑,这可非君子所为。”
“你错了。”沈星月半点也不在意肖墨的态度,反倒是从桌上挑了个点心吃:“正因为是新婚,大家还不了解,所以才有这种情况。等以后时日长了,感情深了,自然就好了。”
这点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散着丝丝桃花清香,却又半点也不腻人,入口即化,叫人吃的停不下来。
因为并不熟悉,即使知道内有隐情,姚慕也自然不会过多的打探沈星月和肖墨之间的关系,只是道:“其实肖少爷走了,你我说话更加爽快。想要什么,说吧,但凡我有,都能考虑。”
姚慕在吴新玲身边守了三世,如今见她有难,自然是要帮的。只是怎么帮才能让她真正渡过这一劫,这一直是困扰他的问题,也一直是束缚他不敢露面出手的原因。
然后沈星月就开始认真的考虑姚慕到底能给什么,这东西即不能轻了也不能重了,要人修为那是强人所难,要因缘,要来何用?
姚慕也不说话,就靠在窗边上看着沈星月,等着她开口。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肖墨别扭,沈星月和姚慕可不别扭,大大方方,心安理得。
只是坐了半响,沈星月也没想出自己能要个什么好处,终于一拍桌子:“罢了……”
“好处不要了?”姚慕不可思议的回头。
“先欠着吧。”沈星月一副怎么可能不要的表情:“一时想不起来,来,定个誓约,这件事无论成或不成,你都要替我做一件事,当然,力所能及,不伤天害理。”
“听起来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过……说实话,空落落的,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姚慕有些迟疑,但还是伸手和沈星月对击一掌,一道蓝色光晕从两人掌心散开,倏忽消失不见。
“瞧你说的,我是那么强人所难的人吗,到时候你真做不了,我还能霸王硬上弓?”沈星月莫名得了一个承诺,有种捡了钱的快感,心情很是不错:“现在,你可以说说,这事情里,你知道多少了?就算是你不能靠近吴新玲,这些日子她的反常你也是见着的,没有不查的道理。”
奈何姚慕叹了口气:“我查的还真不多。吴家的桃花树是我的本枝,但自从修成人形后,便可以不再受本体的束缚,想见不能见,能见不能近,也是种折磨,因此我并不是日日在院子里待着,直到有一次回去,看见她一下子憔悴了许多,而且正在院子里画画,画的内容……血腥而真实,我才意识到出了事情。”
一个闺阁女子画出那样的画来,相信无论是谁看了,都会直觉出了事情。何况是一直对她心心念念的姚慕。
“我当时便觉得有邪魔作祟,但是苦于自己不能插手她的生活,除了远远地守护,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姚慕叹了口气:“因此,还是看着她一天天的憔悴下去,看着她画出一张张的画,更可怕的是,那画还在一张张的成为现实,幸亏你今天没有将实情说出来,要不然的话,我真怕她承受不了。”
“我也觉得她会当时就昏过去,毕竟那些事情太可怕了。”沈星月道:“而你家吴小姐看起来,怎么也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没那么坚强的心智。”
“确实是。”姚慕道:“但其实新玲以前是个活泼的女孩子,也很开朗,十岁生日那次,突然病了一场,渐渐的便不出门,不见人,每日药不断,但身体和精神,却还是一日日的差了下去。吴家请了无数大夫,甚至也偷偷请了人除妖做法事,但还是毫无用处。我因为怕劫数落在她身上,也不敢过分靠近。”
“你的意思是……吴新玲十岁时的那一场病,和今天的事情有关联?”沈星月一时有些不理解:“她现在有多大了,十六十七?暗中作祟的这个人,预谋了六七年的时间?”
“我不确定,只是一直觉得那场病来的蹊跷罢了。”姚慕道:“无论如何,这事情要麻烦你了,肖墨是个厉害的人,但再厉害,毕竟是人,我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但坦白说,你我之间,更能坦白。”
“行了,既然应了你的好处,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再不济,也要保吴新玲的平安。”沈星月是个爽快人,姚慕给的爽快,她也不会拖拖拉拉:“那我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络,去肖府就能找到我,若找不到,你应该也有别的法子。”
姚慕点了点头,伸手一晃,一支桃花出现在手中:“若是要找我,就让它带路。”
虽然桃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