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惊了一下,刚要抬身,感觉到胸口沉沉的,低头一看,只见沈星月的头枕在他胸口睡的正沉,半点也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思。
外面,姚慕的声音又道;“醒了要吃点什么么,给你随意准备了点,没什么大鱼大肉将就啊。”
肖墨回忆了一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弯腰将沈星月抱起来,走了出去。
这绿色的屏障一看便是沈星月的杰作,在他们走出来后,便立刻缩了回去,姚慕看着肖墨抱沈星月出来,便袖子一挥,往地上插了一枝桃枝,不过眨眼的功夫桃枝便抽枝发芽,花瓣落下后却并不枯萎而是聚拢到了一起,成了一张柔软的床。
肖墨有些无语,将沈星月放了上去,他以前遇到的妖魔,那些邪恶的手段都是用来害人的。而如今碰到的,这些修炼千年才修成的神通,却都用在一些叫人啼笑皆非的小事上,更像是普通人的一个恶作剧,一个小玩笑。
姚慕又递过一串树枝插着烤的正热的馒头:“先吃吧,吃完再说。”
姚慕显然是这几日等的太无聊,一边给肖墨烤馒头,一边指挥地上散落的桃花瓣跳起了舞,肖墨揉了揉抽痛的眉心,觉得相比而言,自家媳妇虽然也不像是个有修行的妖怪,但总也不这么离谱。
肖墨确实是饿了,不但觉得肚子里空荡荡,连着整个身体都觉得是空的,狼吞虎咽的吃了半饱后,这才道:“我们在这里睡了多久了?”
“我猜有四天吧。”姚慕想了想:“因为我来的时候你们已经相依相偎怎么也叫不醒了,所以我不知道你们到这里的准确时间。但最近城里的百姓都在传一件事,说前几日的花灯会上,白水河神显灵了,有一瞬间出现了万丈白光,叫人完全睁不开眼睛,等白光消失之后,没有人受伤,但是河面上的花灯全部消失了,大家都在说,那是河神看到了善男信女的愿望,将河灯收走了,一定会实现大家的愿望。花灯会到现在,有四天的时间了。”
“如果是那你就要给星月烧香拜佛的谢大恩了,她在河灯上可是写了你和吴小姐的名字呢。”肖墨丢了树枝,回头有些担心的看尚在昏睡中的沈星月:“那日的事情我隐约记得一些,那道白光应该是日煌石发出的,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日煌石伤己伤人,不是一般的精怪可以驾驭的了的,即便星月道行高深,那也太危险了。”
“我怎么知道。”姚慕一摊手:“我来的时候你们就在睡,到现在也没能跟我说上一句话,你只能等沈星月起来再问了。但我想应该会有一个好理由吧,怎么看沈星月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我要是你,现在就求神拜佛她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要不然的话,这人情大了,你估计三年五载的也还不清。”
何止是不吃亏,是不吃一点亏,不过肖墨想想自己的日煌石,还是道:“操心我之前,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吧,别忘了,你还欠她一件事呢。”
说到欠债,却不料睡的正香的沈星月突然睁开了眼,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两个男人都吓了一跳,一起转身看她。只见沈星月直愣愣的盯着姚慕道:“没错,你还欠我一件事呢,本来我还担心你不愿意一起去雅安堂,想不到用什么事情威胁你呢,这下不担心了。”
“雅安堂?”姚慕瞬间觉得十分冷风嗖嗖:“你要去雅安堂做什么?那可是个妖窟。”
“你我都是妖,去妖窟有什么问题。”沈星月翻身从桃花床上下来:“我们怀疑雅安堂是霍心和林秋仙幕后真正的主子,所以想去探探虚实。肖墨在风城名声太大,露面肯定会被认出来,所以想让你陪我去。怎么样,积功德吧,功德积多了,说不定能转换成姻缘呢。”
姚慕脸上的表情很纠结,显然对那个臭名远扬的地方很是抗拒,他自由自在这么多年,过惯了安闲的生活,也没有肖墨那么强的正义感,冒着危险去闯妖窟,确实非常不符合他的人生信条。可曾经却又确实答应了沈星月一件事,能力所及的,不伤天害理的,如今还是叫他陪着一起去探一探路,又不是让他单枪匹马去杀尽妖人,完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那就这么说定了……”沈星月拍板决定:“现在就回去,准备准备,把初雪接着,明天一早我们已上香信徒的身份上清泉山。雅安堂在风城有很多信众,每日去善男信女不少,我们混在其中,应该不会被注意。”
姚慕得人恩惠千年记,如今没什么好说,沈星月安排着,他便只能应着。
肖墨也没说什么,这本是他们先商量好的,虽然对自己在山下接应这安排不太满意,可他确实是太引人注目,不适合出现。
灭了火堆,三人回城,姚慕说要养精蓄如便先回去,肖墨和沈星月一前一后走在街上,没了插科打诨的人后,反倒是气氛有些奇怪。
沈星月自然是什么都记得的,那将邪恶一面肖墨引出来的法子实在是很说不出口。好在本来她是打算寻个合适时机出动出击的,却不料还是黑影忍不住先现了形,虽然过程差不多,但总少需要些勇气。
沈星月有颗石头心,在几千年的黑暗中冷硬冷硬的,叫她进妖窟杀个人能行,叫她去勾引个人,却实在是为难。
可肖墨却只有开始的一段模糊的记忆,邪恶的灵魂附身之后的一段,他就等于被囚禁在身体里,看不清听不清,只是朦胧的有一点感知。
肖墨的感知里,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