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一句看在王陌桑小姐的面子上,不禁让刘穆之翻了翻白眼,才说过不要去撩拨王陌桑的芳心,这就管不住他那张嘴了!只有卫阶自己心中清楚,也许看事情,他没有刘穆之看的透彻,但是说到看人的话,估计除了谢安之外,没人能比他看得更准,王陌桑显然是一个把自身利益和个人情感放在家族利益之后的一个女子,在她心里,没有比她的父亲王恭,还有他们王家全家的利益更重要的东西了!有鉴于此,卫阶并没有放过这样一个交好王陌桑的机会,王恭也许前途堪忧,已步入日暮西山的境地,但是王陌桑,却远未开始!卫阶并没有直接带着王恭等人回建康,而是先回了徐州,在徐州待命,等待谢玄从荆州凯旋而归,再和谢玄一起会建康复命!王恭放弃青州城控制权,被卫阶软禁在徐州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杨佺期的耳中,他也是第一时间摆脱了刘牢之的纠缠,率军回了雍州,这一番斗法,损失最大的便是杨佺期,不仅没有从中讨到半分好处,反而让雍州军在刘牢之的手上折损不少,也使得他的名气声望大打折扣,隐隐有被刘牢之的风头盖过的迹象。然而荆州防线却再生变故,就在谢玄和殷仲堪在荆州城外对峙的时候,桓玄突然发难,趁着荆州城内空虚,由南郡领兵突袭荆州,取得了荆州的控制权,殷仲堪腹背受敌,更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无奈之下只能向谢玄投降,被谢玄押回京口,准备同赴建康请罪。而荆州,则彻底地落入了桓玄之手!谢玄前脚回到京口,卫阶带着一干人等后脚也到了,而曾经显赫一时的地方大佬殷仲堪和王恭二人此刻都成了阶下囚,此次见面,也是不胜唏嘘,颇有几分感慨!“小阶,你能兵不血刃地拿下青州城,甚得我心!”帅营之内,谢玄一边起草上呈建康的文书,一边微笑着对卫阶说道。“倒是我这次去荆州,不仅没有很好地把事情解决,反而让荆州落入了桓玄的手中!”荆州落到桓玄手中,再想让他交出来,只怕是难上加难了,搞不好又要兵戎相见,桓家的江州军可是大晋国内唯一一直可以和北府兵比拟的军事力量,两军交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王恭是别无选择,卫阶只是顺势而为罢了,算不上什么功劳!”现如今的卫阶,再和谢玄说话的时候,已经少了太多的局促。谢玄微微摇头,说道:“那也要小阶去争取,王恭毕竟出身琅邪王氏,在高门之中颇有声望,若是最终死在了北府兵手中,只怕会引起建康高门的反感,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如今小阶不仅拿下青州城,更是保住了王恭的性命,可谓是一举两得,既完成了朝廷的军令,又免去了北府兵成为众矢之的危机,妙极,妙极!”“可是还是有人想要王恭大人的性命!”卫阶突然转而说道,说话之时还目光灼灼地盯着谢玄,他在赌,在试探!同时卫阶也是在兑现他对王陌桑的承诺,尽量踢王恭争取到活命的机会,眼下能否争取到谢玄的支持,就是关键之中的关键!谢玄不禁愕然,看着卫阶说道:“小阶难道实在皇上?皇上为何想要王恭的性命,虽然王恭前后两次起兵对抗朝廷,实属大逆不道之罪,但是眼下的形势皇上难道不清楚?王恭先是被奸人挑拨,之后再次举兵也是无奈的自保之举!”“削其兵权,留其性命,终身软禁在建康城中,这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震慑各路诸侯,挽回建康的颜面,又能彰显皇上的仁慈,想必大伯不会任由皇上如此糊涂行事吧!”卫阶微微摇头,说道:“若是皇上想要王恭的性命,卫阶反倒不担心,只是这个想要王恭性命的人,正是安公!”当下卫阶把离开建康时,谢安暗示自己的那番话尽数告诉了谢玄。“玄帅,卫阶不知道安公出于何种考虑,但是卫阶始终觉得安公的这个决定会给谢家带来麻烦,所以才擅自违背了安公的命令,最终选择了说服王恭回建康请罪!”“所以杨佺期当初找你的时候,你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便将他给气走了?”谢玄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就为了遵从安公的命令,所以你就放弃了和平解决雍州军和青州军的机会,执意挑起杨佺期起兵的心思?”卫阶不由得暗呼侥幸,没想到谢玄如此聪明,竟然连他故意气走杨佺期都能看破,好在谢玄终究没能看出他最真实的想法,而是把原因归结到了谢安的命令之上,如此更好,可谓是天衣无缝了!“是!只是卫阶没想到天师道会趁机起兵,更没想到的是,贼兵还能如此快地占领会稽八郡!”卫阶点头,不卑不亢地说道,没有半分心虚和慌张。“好在玄帅早有定夺,不仅会稽八郡得以收复,还斩杀了贼首孙泰!”“小阶,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一辈,都视安公为神明,他的话,也许比皇上的圣旨更加有用!”谢玄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但是你不要忘了,谢家也是朝廷的臣子,我们最终要考虑的始终是朝廷的利益!”毕竟是谢安的命令,谢玄并没有多说,只是他的这番话还是让卫阶看到了希望,似乎谢玄对于谢安的这个决定,并不敢苟同,他似乎更偏向于保住王恭的性命,如此一来,便有可趁之机了!“卫阶并没有想这么多,从会稽回来之后,经过几番思量,卫阶还是觉得留下王恭的性命更为妥当!”卫阶言辞恳切地说道。“卫阶想的是,若是王恭死于卫阶之手,和死在玄帅手上,死在安公手上,并无二致,卫阶不想因此给玄帅,安公,还有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