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阶对于卫噪本就不是很了解,加之来自另一个未来世界的他,见多了为了家财地位兄弟相残之事,只是王氏言之凿凿,不禁让卫阶原本坚定的心略显动摇起来,难道卫噪真的有什么苦衷不成?“娘亲你的意思,让我去找大哥再谈谈吗?”卫噪他可以做到不闻不顾,但是王氏他是真的做不到。王氏微微点头,说道:“阶儿你应该在建康呆不了几天,就要去驻守京口广陵了吧,娘亲希望在你离开之前,能和大哥好好聊聊!”“今非昔比,阶儿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成熟稳重了很多,也得到了朝廷和安公的赏识,想必你大哥之前的那些苦衷也都可以烟消云散了,娘亲希望你们哥俩能重归于好!”说完之后,王氏又啜泣起来,哽咽着说道:“难道你希望娘亲与你大哥老死不相往来吗?他和你一样,可是娘亲的亲生骨肉!”卫阶默然点头,王氏说的没错,以后他呆在建康城中的时间不会太多,王氏年纪大了,身边虽然有烟濛濛和小娥等人照应,但是王氏毕竟年纪大了,难免顾念亲情,想有子嗣相陪在侧,膝下承欢!“孩儿谨遵娘亲教诲,不日就去兰陵公府拜访大哥,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这才是娘亲的好儿子!”王氏破涕为笑,她当初选择和卫阶一起被卫噪逐出卫家,并非是她偏心偏爱卫阶,而是因为她觉得卫阶始终还是个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会惹出事端,这才不得不自我牺牲,这也是一个做娘的无奈之举了!卫阶陪着王氏和烟濛濛又闲聊几句后,告辞离开,建康回来之后,除了在皇宫大殿之中和谢安见过一次之外,还未曾碰过面,这是不正常的!北府兵诸将,除了王弘就住在乌衣巷之外,其他人都住在驿馆之中,包括已经是青州主簿的刘穆之,也随刘裕一起,跟在了刘牢之身边,只是他们都已经先后去拜访过谢安,唯独卫阶迄今为止尚未主动登门拜访!而谢安,也一直没有找过卫阶!刘穆之不在身边,卫阶有点不太习惯,一方面少了个人帮他出谋划策,另一方面他也习惯了刘穆之在他耳边唠叨!卫阶正在小松的服侍下准备睡觉的时候,门房来报,刘牢之来了!此次宴席,卫阶并没有邀请刘牢之,表面上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刘牢之如今已经是鹰扬将军,和请来的客人地位相差颇远,实质原因是因为刘牢之并不是他卫阶想要拉拢的人,而且以刘牢之的性格,要是来了,只怕会有诸多不便!刘牢之应该不是得到了消息,前来挑理来了吧,自知理亏的卫阶赶忙迎了出去!“卫阶见过鹰扬将军!”卫阶是卫将军,军阶不在刘牢之的鹰扬将军之下,不过如今刘牢之已是青州刺史,算得上是一方诸侯了,卫阶还是持了后辈之礼!“今日二公子之举着实让牢之寒心啊!”刘牢之上来便是这样一句话!“乔迁之喜,贵宾满堂,竟然没有我刘牢之的份,公子让牢之情何以堪?”“将军误会了,今天只是几个朋友小聚一番,并非庆贺乔迁的喜宴!”卫阶微笑着说道,他有想过刘牢之可能会心中不爽,但是没想到他会找上门来,想必应该不是单纯为了这件事这般简单!“卫阶主要是考虑到将军如今生威日隆,你在场的话,诸多小辈会放不开,不仅仅是将军你,安公玄帅卫阶一概未有相请!”卫阶此言无疑是把刘牢之和谢安还有谢玄抬到了一个层次,刘牢之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笑着说道:“牢之怎可和安公玄帅相提并论,大家都是手足兄弟,牢之前来,大家又何须拘束?”“哈哈,那是将军有大将之风,不代表我等这些小辈与您同席之时会没有压力!”卫阶哈哈大笑说道,对付刘牢之,只需防其不仁,适时戴上几顶高帽即可!“将军此来应该不是就为了此等小事上门兴师问罪的吧?不知将军找卫阶有何指教?”“二公子不请牢之进去坐坐?”摇头失笑之中,卫阶将刘牢之迎进客厅之中,小松第一时间就奉上茶盏。“二公子,再过几日,牢之就要去青州赴任,心中有几句话,不吐不快!”坐下之后,刘牢之轻抿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道。“想我刘牢之,寒门出身,十余年前就跟随前兰陵公征战沙场,可以说是一日卫家军,终身卫家军,即便是后来加入了北府兵,跟随玄帅,牢之的心始终都是靠向二公子这一边!”“如今牢之得朝廷封赏,坐拥青州,可以说是有了自己的一隅之地,牢之想恢复卫家军的名号,从北府兵之中脱离出来,不知二公子以为然否?”“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卫阶直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刘牢之当真是狼子野心,又如此地沉不住气,这才刚封青州刺史,就不甘心屈居谢玄之下了,想着从北府兵之中独立出来,偏偏还想打着恢复卫家军名号的幌子,这不是想拉他卫阶下水吗?刘牢之想要独领一军,自己做大统领,卫阶本无意见,反正刘牢之最终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只是他想借卫家军的旗号行事,那就万万不行了,谢安会怎么想?朝廷会怎么想?“将军是否操之过急了?”卫阶皱眉说道,直言反驳肯定是不行的,刘牢之是头顺毛驴,得尽量顺着他来。“眼下将军虽然得到了青州府,但是将军别忘了,王恭的两个儿子还在青州,他在青州的势力可是根深蒂固,反观将军,只是初来乍到,很多人事都还不熟悉,冒然脱离北府兵,失去了谢家这个大靠山,只怕有诸多不利吧?”刘牢之微微摇头,说道:“二公子的这些担心,牢之都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