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午的偏殿走了水,虽在节日里,但整个叶府的多了些沉闷,少了些节日的欢乐气氛。
逸云轩里,福安惊魂未定的抚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小心脏,说道:“还好小姐没事,否则奴婢就该自责死了。”福安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歉疚之意,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叶绾。
“索性冬日里,衣服穿的比较多,否则只怕是要毁了容貌的。”叶绾抚着自己的脸,手指略微有些颤抖。
叶绾也很不明白,当发现衣衫着火时,居然能那么冷静的审时度势,脑子转的飞快,没有尖叫,没有慌乱,将着了火的衣衫褪下后,从容的走到了门外。
“小姐,可真勇敢。你是没看到,当时那场面,大夫人她们像是一群四散而开的鸭子般,尖叫着往门外挤着出去。”福安捂着嘴巴笑着比喻描绘着当时混乱的场面。
叶绾也轻轻的笑开了,原本有些紧张后怕的心思稍微平缓了些。又皱着秀眉问道:“福安,当时我上香的时候,你可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劲的地方?”福安念叨着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学究的小老头般。
叶绾看着如此的画面,笑出了声:“想不出来就算了。”
“今日的火灾,必定不是天灾。无论是大娘的计谋,还是三娘的暗箭。不管这次的事情矛头是对着谁的。我们都不得不防着点。”叶绾正色的对着福安说道。
“可是小姐,常言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这次咱们要怎么防啊?”福安不解的问着。
“那倒无妨,只要将这摊子水给搅浑了,让她们自顾不暇即可。”叶绾轻扯着嘴角,胸有成竹的回着福安。
“奴婢虽然听不明白,但是惟小姐的命是从就是了。”福安俏皮的朝着叶绾福了一礼。笑的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
忙活了大半日,还没用膳呢。叶绾又吩咐福安去准备饺子。祭灶节,吃饺子。那可是出云多年来的习俗。从前也都是母亲亲手包的,虽然都是素菜馅的饺子,只是那味道,从此是再也吃不到了。
等饺子的空当,叶绾又仔仔细细的将上午祭祀时的事情又过了一遍,不时的点头然后摇头。神色很是困惑。
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后,并无发现任何疑点。叶绾正暗自怪自己不够小心谨慎时,传来了一声“哎呀”的惊呼声。
抬眸正看见福安端着饺子进来了,嘴里嘟囔着:我明明很小心的,怎么就被绊倒了呢?
一股饺子的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还有着米醋的香味。
电光火石间,叶绾似是想到了什么?紧走几步,抓着福安的手臂急切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福安被叶绾如此着急的举动吓了一跳,吱吱呜呜的回道:“奴婢没说什么啊?就是进门时不知怎么的被绊了一下。”
叶绾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眉眼带笑的对着福安说:“你可真是的福星啊。”
福安看着一惊一乍的叶绾,疑惑的将手背放在了叶绾的额上,然后又放在自己的额上试了试,说道:“没发烧啊?小姐这是被吓傻了吗?”
叶绾调皮的刮了福安的鼻子,将托盘端在自己手上,说道:“我没事,就是想通了些事情。一时高兴的忘行了。”
“那奴婢就放心了,奴婢还以为您是魔怔了呢。”福安看着吃着正香的叶绾深深的松了口气。
鲜美的饺子配上江浙的米醋,那可是人间一绝。明白了是谁在放暗箭,叶绾原本绷着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些。
上香时,自己明明走的很是稳当,叶紫筱为什么要绊倒我呢?为什么又不直接绊倒好让自己出洋相或是受伤?而仅仅只是一个踉跄。
“福安,让你偷偷留下的未烧尽的衣物你放哪里了?”叶绾对着正在收拾屋子的福安问道。
福安停下手上的活,从胸口掏出未烧完的衣衫,递给了叶绾。
叶绾仔细的将这衣衫左右翻了几遍,但是未发现任何异常。叶绾正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动错了心思,方向错了?
但是鼻子翕动间,叶绾似是闻到了些异样的味道。夹杂在屋子里的檀香里,似有似无的。
叶绾又将衣衫放在了鼻端,仔细的闻了起来。果然被烧过的地方味道最浓,说不清是什么怪味,类似于一股蒜臭味。
叶绾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吩咐福安仔细的将着衣衫好好的收了起来。待回头问了师傅,问清了个中缘由,这可是最好的证据,可得好好的留着呢。
另一边阮氏在叶逢春那手足了委屈,一回到来仪阁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阮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着一个青瓷花瓶举的高高的,却一直摔不下去,倒不是舍不得,叶府家大业大,就算摔掉一屋子的瓷器那也是小事一桩。
只是叶府当家主母的身份不允许阮氏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情,阮氏很是无力的将花瓶放下,瘫坐在了椅子上。
阮氏此刻多想也任性一次,毫无顾忌的任性一次。这些年外人看来的权利与威风,此刻却显得如此的嘲讽。
“娘,您没事吧,您开门啊。”叶紫曦在门外焦急的哭喊着。
“娘,您开开门,再不济您得想想大姐啊。您这样可把大姐吓坏了。”叶紫澜在一旁帮腔着劝慰道。
阮氏抬着头将眼底的泪水给憋了回去,又整了整头发与衣物,沙哑着说道:“进来吧,门没关。”
叶紫曦听完这话就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