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立说的第一件事跟战争无关,“孤寿不久矣,子孙又不争气。为了黔国的承续,我想将王位禅让于四弟,诸位以为如何。”
祖立边说边留意石悦的反应。在场诸人俱是一愣,唯独石悦无动于衷。
范搏更是大惊失色,真心也罢,试探也好,此时必须坚定地表明态度,起身单膝跪地,“大哥,折杀小弟了。大公子祖诺已经晋级灵士,足当大任。他才六十不到,即使不能进阶修士,二十多年时间,下一代已然长成,您过虑了。
黔国是您所立,国王不姓祖,那还叫黔国吗?
您放心,我等必将尽心竭力扶保公子,为黔国的延续,粉身碎骨而在所不惜。”
祖立心里微微一凉,因为石悦微眯双眼,面无表情。
祖立只好装出一副和颜悦色,起身去搀扶范搏,“四弟无需行此大礼。”
其余大小臣子,也纷纷宣言起誓,表露忠心。
祖立叹道:“好吧,这事暂且延后商议。我们讨论正题吧。
原以为云凡会是昝氏后院的一颗钉子,谁知他的发展态势超出预料,对我国亦构成一定的隐患。又对仙路堂不敬,天一、地仙、三宝、百草都觉得不应该任其疯长。
呵呵,天一、地仙、三宝与我无关,但既然百草园也有意,龙国肯定是要动一动的。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动,动到什么程度,二魔会有何种反应?还有,梧州昝军会不会假戏真作,对我动手?”
祖立话音刚落,二公子祖承立即站起来说:“父王,龙国不足为虑。弹丸之地,万余人口,发展再快,依然只有弹丸之地,万余人口,能强到哪去?
我觉得我们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北边,昝军一定会对我动手。
理由是昝钰到了槐城。昝钰自诩智将,把天下人玩弄与掌中。然次数多了,反倒露馅。其作势返回琼州,正说明他打算偷袭我璃州。因为以龙国之小,战局必然不大,千里迢迢地调昝钰回琼州,可能吗?又不是南国将帅都死绝了,只剩昝钰一人会打仗。”
郑温看了广之一眼,站起来说道:“小弟觉得二公子的见解甚是有理。
昝家小儿(昝钰)屡行异举,不可不防。
说什么昝和担心昝钰嫉妒昝钲的功劳会超过他,怕他忍不住发动对我黔国的战事,才将他遣出梧州。这明明就是骗人的鬼把戏,把我等都当成傻瓜了。
当然,真也好,假也好,都不重要,反正我们早就把所谓假交战真合作的所谓协议看穿了。
打一个百里方圆的龙国,哪里需要如许多的手段,明明是昝家借机蒙混我们的策略。
现在重要不是龙国,是怎么打好跟昝家必打的这一仗。
昝钰欲行偷袭之举,我们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伏兵于槐山道,一举歼灭昝钰的奇兵。”
祖立点点头,未置可否,转而问广之,“二弟,军队准备得怎样。”
广之答道:“一切齐备。呵呵,得益于云凡。他当初路过东璃时,造了不少稀奇的东西,餐车就是其一。我军运粮和战地造饭方便多了。”
说到云凡,祖立又问,“你家大小子出发了吗?”
广之回道:“他两口子混在商队里出发多日,再过几天或许就能进入龙国境内。”
“那就好。三弟,龙国那边,虽不紧要,但不管是蒙蔽南国,还是为了利益,打还是要打的。战争开始后,是进是退,你自己把握。”
郑温道:“遵命。如能轻松拿下,我自然不会礼让于昝钲。如果不好啃,那就看广公子的了。联合云凡抢占琼北,建东,截断梧州建州跟夷州的通道,决不让梧州的军事行动有后顾之忧。”
范搏建言道:“龙国虽小,但云凡毕竟位至公爵,一国之主,广公子又无适当的官方身份,怕是未必谈得下来。黔王,何不派二公子前去主持此事?”
······
谋划良久,最后,祖立问石悦,“石长老,您可有指教?”
石悦这才睁开双眼,“很好,你我两家,形如一体,不分彼此。相对东洲其他王国和门派,最是孤立无援,所以更应同心同力,方能自保于乱世。
这次各军,本园都将派遣弟子参战。并有修士同行,监视对方的修士。
跟龙国的战争,地盘不重要,关键是云凡的枪炮和丹药。龙国突然出现那么多修士,必然有灵丹异方。听说这些都来自天书。胁迫也好,游说也好,务必将天书取回来。
一旦我百草园能拿到此物,你我两家的实力势必突飞猛进。
为了祖承和广公子的游说,我园抓了一人,或许会有帮助。到时将有修士将其押解到黔水前线。必要时,可将其送给云凡。”
祖立大喜,抱拳致谢。然后解散会议,各自回去紧锣密鼓地准备即将开始的战事。
范搏统筹钱粮军备,广之筹划北线。郑温则快马赶往黔南,筹备对龙国的行动。
时间相差无几,淮国都城也在开会。
商议的不是战争,而是云凡提议,云澄赞同的联邦一事。
徽、陵、霍、安四公国到是好办,从阳王朝时期的商会开始,他们本就一直是以商会的名义协商处理事务,升级到联邦,也不是不可接受。
关键是淮王国,对于少数服从多数难以认同,万一四公国意见一致,淮王完全有可能被架空。
此次会议是徽国云家发起的。
云家起初最是急迫,且雄心勃勃。他们的依仗有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