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棣劝道:“管他作何选择,结果有什么不同吗?”
云潍痛惜地说:“如能说服岂不更好,我可以让他高居帝位。”
古棣眼里闪过仇恨,却掩饰得不漏痕迹,“还是可以试试嘛,他见皇帝一面,也不一定就能决定什么。集会是他召集的,难道他不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云潍点点头,“但愿他不要像云瀚一样死板。毕竟都是我云家后辈,默许云瀚之事已是心痛,这次却······,唉!”
古棣急道:“潍老,您可要明辨是非,万一······,这可千万手软不得。”
云潍瞥了古棣一眼,“还用你提醒。”
中州城外,锦旗飘扬,人山人海,闻讯的百姓都涌来看热闹。
二三十年来,皇家第一次摆出如此隆重的场面,只为迎接一个地方国公。
但是没有人觉得超规格了,只嫌场面不能更加气派。
云凡之名,在这一年里,威震东洲,而且他还是镇国公云瀚的外孙,并且姓云,顺理成章地延续了镇国公的烟火以及名望。甚至多数人想当然地认为,他理所应当继承镇国公的遗志。
这些年来,中州城可谓烽烟迭起。西溪之变,捕杀过不少人;仲康进京,又是一番混乱;仙路堂分封天下,仲康离京,再次翻覆。权贵们你方唱罢我登场,潮起潮落。
自一年前,云凡强势击败天一、地仙,中州终于没人敢于异动,得享一年的清静。大家等的就是今天,决定命运的今天。城头变幻大王旗,今日树得最高的隐形旗帜上,书写着一个大大的云字。
南城门外,一群身穿大红色衣饰的人,在卫兵的簇拥下,静静地等候着。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青男子,相貌堂堂却畏畏缩缩,当然就是当今东洲的皇帝阳宵了。
身边都是皇家贵胄,曾经到过龙丹津的阳欢,正相伴在阳宵身旁。
说来让人心酸,堂堂皇室,而今连一个灵士都没有,别说修士了。贵为帝皇的阳宵也就劲士高阶而已。
西溪之后,皇室屡遭屠戮,高阶武者日渐凋零,剩下的无不日日胆颤心惊,深恐某天不测之祸从天而降。
修炼资源也极为困乏,没人看好,自然没人进贡,谁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从后面城墙上的状况,就看就一清二楚,因为都已经实行了戒严,但是墙上非皇家卫队的人还是很多,皇家卫队却不敢驱逐,那些人要么武功极高,要么身份非凡。
历言和刘三辫、姬芷等也在其中。
远远驰来的云凡,凭其修士功力,早把一切观察得清楚明白,心里不由产生出一丝怜悯。想起历史上的汉末、唐末,其傀儡皇帝似乎也是这种命运。自己却雷同进京的董卓。
本来想让祖立,仲康走前面,但看情势,他俩估计不会给阳宵颜面,只好先行。
很远就跳下云幻,大步朝阳宵走来。
阳欢在阳宵耳边指认。
阳宵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两步,但看架势,依然恐惧居多。
不等阳宵做出动作,云凡躬身行礼,“微臣云凡拜见陛下。”虽没有真的下跪,却执礼甚恭。
不知有多少年了,没有人对自己如此恭敬,阳宵顿时泪眼迷蒙,还是在阳欢的提醒下,才赶紧上前搀扶云凡,“免礼,免礼。定国公果然盖世英才,国家之幸,万民之幸。”
云凡虚扶着阳宵的胳膊,“陛下,这几位都是来拜见您的。”
云凡领了头,且话已至此,由不得祖立等人傲气,只好见礼,“臣祖立(仲康,昝钰,陶懿)拜见陛下。”
阳宵大喜,“诸位爱卿免礼。来,来,我们进城。朕已备好酒宴,为各位爱卿洗尘接风。”除了称呼,动作上没有一点点皇帝该有的气势,倒像是下级迎接上级。
这时跟在后面的应天很扫兴地嘀咕道:“连知士都不到的窝囊废物。公爷也是,何必作践自己。”声音不大,但听得见的人不少,阳宵的脸色瞬间苍白。
云凡忽然一回身,啪,一巴掌把高大的应天直接扇飞,“滚!无君无父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回身对阳宵道歉,“陛下,臣早就说过,不以功力高低论贵贱。此是新收随扈,不知规矩,万望陛下原谅其无礼之举。”
阳宵惊惶的脸色,这才渐渐恢复过来。
四周的噪杂的声音轰然而起,不是欢呼,而是云凡的态度使得众人议论纷纷。前面的礼节,或许可以解释成做做样子,但扇飞灵士极的随扈,却可以看作实际行动了。
听到不避场合的喧闹,云凡皱皱眉,可见不但是权贵,就算是都城百姓,也不见得多尊重皇家。
京都地域的百姓,比起其他地方,懂得更多,也势利得多。自然而然地将攀高踩低,视为审时度势的明智之举,即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时的阳宵,跟当年在淮州迎接云凡的仲康,心思相同,不愿坐车,而是步行,自是希望更多的人看到他跟云凡的亲密。
云凡本要请祖立,仲康走在他的前面,毕竟两人是王爷而自己只是公爵。可是阳宵却拉着云凡的手不放。
云凡对两人歉意地笑笑,然后一起步行进城。
仲康知趣地走到阳宵的另一边,跟云凡一样落后阳宵半步。
祖立和昝钰只得跟在身后。皇家众人更是跟随在最后。
反到是各人的护卫,有一半抢上前去开道,因为皇家卫队的威慑力不够,大街显得有些拥挤。
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