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牛头关,击杀从荥,禁锢俞侗后,龙军出动直升机,在黔军军营和城池上空抛洒大量传单。
广而告之:俞侗被擒,从荥陨落,龙军随后将马踏黔东。投降归顺者,享受龙国国民待遇,顽固抵抗者,杀无赦,献城立功者,封官赏爵。
整个黔东顿时如沸腾的开水,官商军民一起陷入慌乱无措的境地。而且消息飞快地随着信鹰,向四面八方传播。
失去俞侗,黔东黔国守军将领(前文交待过,东洲惯例是军政一体。俞侗到黔东后,附近几个郡的主官都被他换成自己的部下军官。)如同无头的苍蝇,不知如何应对。
郡城内,俞侗的总督府属员,也是吵作一团。有人主张逃跑,有人建议放弃抵抗,也有人力主死战。可是没有了主心骨,谁也说服不了谁。
至于分散在各地的都督,提督,更是没了主张,只知道相互传送鹰信,询问别人的主意。
不等黔东有所定见,当日夕阳西下之际,龙国大军轰然开出关城,向黔东挺进。
近百具机甲领头,隆隆的脚步声,地动山摇。随后是百余辆战车,发出摄人的轰鸣。再后面是炮队,黑幽幽的炮口,直欲择人而噬。骑兵和步兵落在最后,几万人的队伍,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距离关城十里,就是黔军前锋军大营。前段时间,就是他们挡住了苗问的去路,掩护祖承、张讯逃逸回国。
冤家路窄,前锋营都督正是舒弋。当初第一次黔、龙之战时,指挥攻打西口的主将。不过这次,舒弋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龙军还未近前,就派人送来了降书,说是愿意率军归降龙国。
不要奇怪舒弋不战而降。
实际上,俞侗手下的黔国军队,除了驻守俞侗官衙所在黔州州城,俞侗直属的飞虎营,就属舒弋的前锋营战力最强。不过飞虎营远在州城,没有跟随俞侗来到黔东郡。
舒弋部的战力越强,他越害怕,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跟龙军比较起来,他不堪一击。
从第一次攻打西口以后,舒弋就对龙军非常敬畏。
近十万人攻打对方几百人守卫的一个小镇,损失超过对方的十余倍,还差点失败。最后因为意外而退走,但是如果继续打下去,舒弋怀疑自己的军队会先崩溃。
其后,龙、黔和好,并派人帮助黔国攻伐琼州,建州。舒弋始终都眼看着对方杀敌于几百步开外,自己不伤分毫。还有大炮,震耳欲聋地一通发射,再坚固的城墙,只在顷刻间墙摧城塌。
后来,龙军更是凭此,一战而灭天、地武者联军。
自己的军队再强,能强过天、地联军去?假如自己的部队不是黔东最强的,说不定还可以回撤逃避,让别人抵抗或跟着别人一起抵抗。可是,后面有强军吗?没有!
曾帅十万精兵,苦战龙军一千人而不下。现在双方兵力接近,哪里还有得打。
自己这支精锐边军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其他黔国地方部队,遇到龙军会是个什么样子。
用褒义词来形容舒弋,那是头脑清醒,明辨时务,顺应潮流,不作螳螂挡车式的无谓抵抗,以免枉送属下军兵的性命;用贬义的词语来形容,就是见风使舵的软骨崽,屈膝变节的卖国贼。
后人如何评说,不在舒弋的考虑范围,不带寸铁,亲赴龙营。
北路军统帅隗空在指挥车上接见了舒弋。
舒弋其人,相貌极为普通,丢在人堆里,几乎转眼就会忘了其长相。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熠熠生辉,时刻显示出其怀有强烈的上进心。低阶灵士的修为,仅仅比隗空低一个小阶。举止很是谦卑,表示这人非率直、勇毅之辈。
隗空一见面就很不喜欢这人,可是碍于‘唐王’军令,不得不装作一副热忱的模样,“嗨呀,舒将军,免礼免礼。在我龙国,职务有上下之别,可地位却无尊卑之分。请坐,请坐。
我代表唐王,欢迎将军弃暗投明。将军高义,让多少将士因此而免于死伤,功勋卓著。
依我国律例,我临时授将军为我麾下新编一师提督。所部也不改编,仍然归你统帅。将军满意否?”
看到不是云凡亲自接见,舒弋有点小失望,却不敢表露出来,单膝跪地道:“敢不遵命?舒弋叩谢大帅。”
隗空伸手虚扶,“起来,起来。我说过,我龙国不讲究这些虚礼的。舒提督请坐,我们随便聊聊。”
舒弋试探着问道:“听说唐王已到前线,不知······?”
“呵呵,是的。从荥匹夫,就是唐王亲手击毙的。不巧的是,唐王刚刚赶往沛郡去了。舒提督,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唐王听到将军深明大义的举动,肯定会亲自褒奖。”
舒弋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属下是崇慕唐王已久,渴望当面拜谒,好一尽敬仰之情。请大帅转告唐王,小将必将竭尽所能报效我主,赴汤蹈火,义无反顾。”
隗空赞赏地说:“好!只要将军立下大功,唐王必定不吝赏赐。听说将军本就是黔东人氏。我先帮唐王给你一个承诺,拿下黔东后,黔东郡郡守之职,由将军推荐一人担任,怎么样?
不过全取黔东,我正要借助将军之力。将军可愿为我军前锋?”
舒弋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兴奋,有愤懑,有惭愧,也有不忍,口头却答道:“愿为大帅马前卒,荡平黔东郡。”
舒弋的表情,隗空看得一清二楚,“哈哈,将军可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