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通灵雪鹰带回的信息,霓云宫内务长老殷然急急忙忙敲响了警钟。悠悠荡荡,接连响了一十二响,这下连隐居潜修的老祖栾恬都惊动了。十二声钟声,表示十万火急。
所有留守霓云宫的弟子和长老,不论正在忙碌何事,都立即丢下活计,迅速往议事大殿聚集。老态龙钟的栾恬在弟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赶到大殿时,所有人都已聚齐。
栾恬进门就问:“何事慌张?难道是姬儿出事了?”
殷然上前扶住栾恬,“老祖,姬宫主应该没事。但雪儿带回信息,有十数修士,数十灵士正快速向北苍山飞驰而来。”
栾恬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殷然搀扶下坐定,问道:“这就是十万火急的事?判断出何方人马了吗?”
殷然解释道:“不管是何方人马,都来者不善。因为不可能是姬宫主或龙国(她们尚不知此时龙国已易号唐国)来人,因为他们已经不穿紫衣了。那么必然就是其他九大之一的人,不然出动不了那么多修士。九大拜山,何曾出现过近百精锐齐至的先例?所以,必定是有所为而来。听闻上次大战,云凡斩杀了尚书,但被古棣逃走了。我判断,多半是古棣奈何不了姬宫主和云凡,趁他们远在中南,鞭长莫及,率人来此报复来了。”
所有人闻言都是心里一紧,包括栾恬。弟子们更是一片惊呼之声。
另一位比栾恬年龄略小的老辈修士宁彩,微有疑惑地问:“九大之一?那就只可能是天一了。其他帮派跟我们没什么深仇大恨。可是,他们就不但云凡知道了,踏平他山外山吗?”
栾恬作为姬芷的师父,前任宫主,知道更多,“我想确实来者不善。古棣败于云凡,自然想着报复回去。可是凭现有实力,他又无能为力。怎么半?想么也获取仙器,要么进一步提升功力。仙器渺茫,近乎无望,于是唯有提升功力一途。以至巅峰,如何提升?”
满堂老幼均是不解,等着栾恬的解释。
宁彩忽然大惊失色,“您是说魔宗三法?”
“恐怕是了。”栾恬满眼的悲愤,白发无风自张,“殷然,开启所有机关,准备死战吧。”
殷然苦笑着说:“老祖,对方或许考虑到了这点,来者全是高阶灵士和修士,机关无用的。”
栾恬狠厉地说:“我说的是启动毁灭禁制的程序,一旦事不可为,我宁愿毁掉所有弟子和霓云千年基业,也不让那些恶心的贼子得逞。如若能拉一些人陪葬,那就更值了。”
长老们还好一点,毕竟全是一百多岁的人,也没家族牵挂,没什么看不透的。但所有弟子都是脸色煞白,此时也都想起或明白了魔宗三法意味着什么。
不过既是霓云宫弟子,就不可能是什么柔弱女子,否则也不可能离家出走,加入霓云宫。事到临头,没人悲悲切切,全都激愤且坚定地立下死志,“长老,下令吧,我们誓死维护霓云宫的尊严。杀一个是一个,万一不幸落入敌手,我们宁愿立即自尽,绝不让贼子的卑劣图谋如愿。”“战,死战,以命换命,哪怕最后炸毁霓云宫也在所不惜。我们相信,姬宫主和云凡会为我们报仇的。”
殷然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那好,到外面的广场上吧。”长老和精英弟子们相继走出大殿。广场上,所有留守的霓云宫都在。
殷然凝视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平稳地开口道:“姐妹们,我们霓云宫的信念,不过是要让女人跟男子一样,活得像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男人的附属财物。我们也是人呐,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尊严。
可就这么一点祈求,都不被我们的敌人所容许。在他们眼中,我们除了当一个生育工具之外,可以授受,可以买卖,可以随意榨取可资利用的价值,可以随意屠戮和践踏。在他们眼中,我们跟牲畜无异。
所以我们自立,自强,我们抗争。
现在,我们看到了希望,天地之间,出了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龙国国主云凡。他不计男女之嫌,不贪女子之利,为我们女人大声疾呼,为我们女人伸张正义。
于是,姬宫主决然将霓云宫并入龙国,为实现我们的理念做最后一搏。
说实话,姬宫主或说我们霓云宫赌对了,云凡不管在思想上,行动上,实力上,都值得我们托付。龙国,将一直压榨我们的顽固腐朽势力打得落花流水。很快,我们全东洲的女人,生活都将充满阳光。
然而恶毒的敌人贼心不死,奈何不了云凡,就趁龙国无力北顾,卑劣无耻地将魔爪伸向我们这里。
敌人实力过强,我们现有的人手绝对不敌,怎么办?是屈辱地苟且偷生,还是轰轰烈烈地战死?”最后的问话,几乎是用吼的。
下面齐声大呼,“战!战!战!”
殷然双手一压,示意安静,“既然如此,那就听我安排。首先,四十岁以下的人出列。”
哗啦啦,将近一半人,激动而勇敢地站出来,等候任务。
“你们这三百余人,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以待将来。”殷然深情地说:“曙光已现,好日子很快就会普及东洲,而不仅仅是龙国一隅之地。你们还年轻,你们有权利期待阳光下的未来。我命令你们全部躲进隐殿,等候姬宫主和云凡的救援。等你们进去后,我会锁死机关,炸塌冰门,敌人应该发现不了你们。不必担心饿死在里面,我会在给宫主的鹰信中说清楚。只要她们一回来,就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