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跟堂倌说话的云凡回首一看,扶额头疼,喝道:“云幻,回来!”
听云凡的语气严厉,还想吃第二盘菜的云幻怏怏而回,对云凡嘀咕,“我没伤人,就吃了一点肉。味道真好,比你烤的肉好吃。”
气得云凡照着它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就知道吃,你看云影怎么没你那么贪嘴。”
“切!你以为它不想,”云幻不屑地说,“老爷子不让他动。”就见柳勇一手搭在云影的脖子上,在旁边撇着嘴笑。
别人听不懂云凡与豹子的对话,但看到年轻人可以喝止豹子,总算把心放下,这才确信那已是被驯服的坐骑。
于是,不再怕了,于是,有人不安分了,“嗨,哪来的野小子,竟敢纵兽伤人。”“他奶奶的熊,这是酒馆,不是兽窝,扰了老子喝酒的兴致。小子,嘿嘿,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
看到只有一老一少,豹子虽然看起来吓人,那是开头没有心里准备,只要手边有兵器的未必就怕了。以为好欺负,起哄的人就多了,“对,对,赔,让他赔,···”当然也有胆小的往旁边避让,脸色煞白的堂倌想跑而不能,哭丧着脸。
云凡躬身作揖,不停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鄙人没管好坐骑,惊扰大家了。今天大家的酒钱都算在鄙人账上。”
贪心不足是人类的通病。他这一服软,对方气势更足,尤其是刚才被吓得惊慌失措的那桌人,“一顿酒钱就想打发了,爷又不是要饭的。”有人叫道,“宰了那畜生,红烧了给爷们下酒。”
一听这话,云凡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不要说叫唤宰了豹子,就是骂豹子是畜生都让他火冒三丈,虽然它们确实是畜生,但云凡可从来都是把它们当弟、妹看。阴森森地说:“谁要宰我的豹子,站出来。”声音不大,可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样一来,亦发不可收拾,叫闹声更大,有蛮横的,兵器都抽了出来。群情汹汹,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将云凡这一老一少乱刃分尸的架势。
云凡扫了一下在场诸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个劲士初阶,对云幻说,“教训教训他们,不过别弄死了。”看他理智还在,柳勇也就袖手旁观。云幻原本小心翼翼,担心云凡处罚它,以后不让它跟着,一听可以动手,嗷的一声,就扑了出去。一个初阶劲士对付一头普通的幻影豹尚且吃力,何况被云凡强逼着修炼过内功的云幻。叫得凶的七八人中,也有武技不俗的,可惜功力不够,根本就看不清云幻的身影,被云幻连撞带拍,乒乒乓乓,人仰桌翻,片刻之后,就没有一个竖着的了。
酒店一楼大堂上面是中空的,二楼的包间是环着中庭而修,从正面宽敞的楼梯上去,有一个带有护栏的环廊。底下的吵闹惊动了包厢里的贵客,纷纷出门,拥在护栏边看热闹。云凡公然带着坐骑闯进酒店大堂,本就不合规矩,再纵豹伤人,有人看不过眼了。
“哪来的大胆狂徒,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常兴撒野,让小爷教教你常兴的规矩。”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人,用手一按二楼护栏,纵身跳下一楼,奔着云凡冲来。二楼左右两溜都是包间,但此时并非用餐时间,所以二楼人数也不多,仅仅一个包间里有人,大约七八位的样子,都是一些年轻人。这出头的青年正是其中之一,穿着不俗,可见出身有些来头。长得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可在云凡看来不值一提,因为年龄接近三十,也不过劲士初阶功力,至少修炼上的天赋一般般。
有人出头,云凡不怒反喜,问柳勇,“爷爷,你不是说没人打抱不平吗?”
“呵呵,”柳勇淡淡一笑,“他不是想出头,是想出风头,以博得美人青睐而已。”
这种程度的争斗,在老爷子眼中就跟三岁顽童的斗殴差不多,神识一扫,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其监控中。唤了云幻回来,溜达到一边,让开战场。
云凡习惯性地去摸枪,脑中忽然响起柳勇的传念,“不许用枪。”只得讪讪地缩回手。这时那青年已堪堪冲近,携着惯性的速度,一拳挥出,空气爆鸣,拳罡奔涌而来。云凡一看,来者大约是把其初阶劲士的功力十二分地发挥了出来。两人又无死仇,如此用力,自是希望一拳就将云凡撂倒。可见确实如柳勇所说,急于表现。
云凡如要避开这招,可谓轻松之及,但看那青年不顾一切的莽撞,如果一让再一带,那青年或许就直冲出去,很可能将年月已久的旧木楼撞塌。云凡猛然原地一旋,周遭的空气霎时卷起一个小型的龙卷风,一手迅疾探入拳罡之中抓住青年的手腕,顺势一带。青年就如同被风卷起的纸片,绕着云凡高速旋转。转速慢慢减缓,云凡一松手,青年嗖的一声飞回二楼他的出发地。接着云凡张开双臂,突然反向一转,围绕着他的劲气向四周消散而去,酒馆内,人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风。
柳勇微笑颌首,楼上有人大声叫好,强出头的那位依然不忿,却被同伙死死抱住,更多的人只觉茫然,不是谁都能看出云凡劲力运用的精妙之处,化罡与无形,既没伤人,又没伤物。
蓦地,云凡面色一紧,二楼又有人掠空而下,远比刚才那人强得太多,连云凡都看不穿来者的功力。
来者从面像上看,约莫二十来岁,唇红齿白,端的清秀得紧。一身淡紫色锦衣,可见地位不低。又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