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苏锦月看着好端端派出去的两个家丁,鼻青脸肿瘸腿断手地回来,甚为吃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奴才们是被那个孟灵酒打的。”一家丁哭丧着脸回道。
“她一介弱质女流,怎能将你们两个大男人伤成这样?莫不是她有帮手?”苏锦月问。
家丁又道:“小姐,奴才二人尾随她进了一死胡同,谁知那小丫头身手十分厉害,只三两下就将把我们两个打成这样了。”
听家丁如此说,白蕊道:“难怪昨日那个孟灵酒那样嚣张,原来她竟会武功。”
“原以为派两个男子将她糟蹋了,便可绝了敏表哥的心思,谁知她竟...是我疏忽大意了。”苏锦月秀眉紧蹙,忽又想起什么,问:“她可有疑心你们是我派去的?”
家丁神情慌乱一阵,忙否认:“没有没有,她只当我二人是街头无赖,没有怀疑别的。”
苏锦月放下心来:“那就好。”
“小姐,那孟灵酒既会武功,恐怕不容易对付了。”白蕊提醒道。
“一计不成,再用另一计便是了。”苏锦月将两位家丁打发出去之后,在白蕊耳边低语几句,最后还不忘叮嘱:“这次千万小心行事,务必一击即中。”
“是,小姐。”白蕊应道。
仙林院,秦桑一早起床梳妆好,准备与孟灵酒一同用早膳,这时玉露将早膳端了进来:“姑娘,刚才灵酒姑娘出门去了,说不用等她用膳。”
秦桑问:“她不是说今晨一早就走吗?去哪儿了?”
玉露一边放置膳食一边回答:“许是还有事情要办吧。”
秦桑走到矮几边独自用膳,吃了一会儿,想起什么,问:“我吩咐你的事打听到了吗?”
玉露谨慎地关上房门,走到秦桑身边小声道:“差不多了,那苏锦月每隔几日便会去一趟麒麟街上的十色斋,挑选些新鲜的胭脂水粉。”
秦桑放下手中汤匙,道:“去把铃兰和玉兰请到我屋里来。”
“是。”没一会儿,铃兰和玉兰来到秦桑屋内,落座之后,秦桑开口道:“今日把你们两个请来,是因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两位妹妹帮忙。”
铃兰和玉兰一听,急忙站起行礼:“姑娘此话太过见外,当年若不是姑娘收留,我们两个早已饿死街头,如今衣食无忧,全赖姑娘济困扶危,姑娘若有任何差遣,只管吩咐便是,纵是刀山火海,我二人亦万死不辞。”
“刀山火海倒也不必,只是...”秦桑欲言又止,停顿片刻后,道:“我所请之事有违良心,你们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二人异口同声道:“但凭姑娘差遣。”
孟灵酒一手拿着一张请柬向屏风街走去,又是一张神秘请柬,没有落款没注明何事也便罢了,送请柬之人还再三叮嘱请她独自前往,该不会又是那苏延故作神秘吧?若他想借机叙什么父女之情,一定不给他好脸色看,孟灵酒一边出神一边向前走。
走着走着侧面冷不丁冲出来一人正好撞在她身上,孟灵酒忙伸手接住,一看是个老妇人,只见老妇人蓬头散发,指着一男子又哭又骂:“你这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只会听你那恶毒的婆娘调唆,我是你娘,你竟然动手打我,还有没有天理啊。”
那男子横眉怒目,张着手向老妇人冲过来,嘴里还振振有词:“你这个老不死的,我给你吃给你喝,你还敢骂我,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老妇人吓得急忙躲到孟灵酒身后,两手紧紧抓着孟灵酒的腰身,哭泣道:“姑娘,你给老身评评理啊,天底下哪有如此不孝的儿子啊,老身怎么这么命苦啊...”
孟灵酒本就是个热心肠的,见老妇人哭得凄惨,二话不说伸手挡在那男子跟前:“你怎么回事啊,竟敢动手打自己的亲娘。”
男子理直气壮道:“本大爷的事轮得着你一个丫头片子管吗?滚一边去。”
“姑娘,你行行好救救老身吧,不然他一定会打死我的。”妇人在身后哆嗦着求救。
孟灵酒侧过脸安抚一声:“婆婆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就凭你?”男子昂着头,气焰十分嚣张:“本大爷只需两个指头就能将你捏碎,再不滚开别怪大爷不客气。”
“你不客气试试?”孟灵酒挑衅道。
那男子见她不识抬举,握起拳头向孟灵酒的面门飞来,孟灵酒伸手轻松挡住,将那男子的手臂转了转,“啊...轻点儿轻点儿...”男子惊呼着低下身来。孟灵酒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为什么打你娘?”
那男子忍痛回道:“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她还整天嚷着要吃肉,哪有银子买肉给她吃,别人家的娘都是为儿为女,就她整天变着法儿折磨自己的儿子,你说她是不是欠揍?”
孟灵酒侧过头问老妇人:“他说的可是实话?”
老妇人羞愧地低了低头:“老身也没有整日嚷着要吃肉,这不是几个月没沾荤腥,实在想馋得紧,这才央求他买点肉给我吃,谁知这不肖子竟然舍不得,说要留着银子给他怀孕的媳妇补身子,你说气不气人。”
孟灵酒一听,松开那男子的手,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一张给那老妇人,一张给那男子,道:“以后不准再动手打你娘。”
男子接过银票立刻换了笑脸,点头哈腰保证:“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我保证以后好好孝敬我娘。”说完亲热地挽上老妇人,俩人又对孟灵酒千恩万谢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