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回花想容醉酒
仍然在花家的小厅。
桌上是十几样很精致的菜,酒是醇香的状元红,三人浅饮慢谈,已经很久了。
欧阳潇潇一直盯着花想容,他很奇怪,象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一个人独自住在这里?这所房子里没有一样男人的东西(刚才她还带着他们游览过),而她决不象会一个人独处的女人,她的眼睛能勾魂。
他悄眼去看龙靖,见龙靖正与花想容谈话,他们的话题很广,海阔天空什么都谈。
他不由想起白冰霜,那个飘逸如仙、雅洁如云、幽香如兰的女孩;还有那个高贵典雅、温柔多情的岑梦娇,卢龙靖喜欢她们两个还很说得过去,而这女人呢?这女人象什么?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很快就想到了,这女人象酒,醇香醉人;又象一团火,能燃烧你,也能融化你。
卢龙靖醉了吗?被燃烧了吗?被融化了吗?
这个女人的确是一杯酒,一杯醇香、醉人的酒;也是一团火,一团炙热、燃烧的火。不过,在龙靖眼里,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仅仅只是一个女人!
龙靖没有醉,没有被燃烧,也没有被融化,他和她谈天谈地、谈诗谈词、谈风花雪月、谈古往今来,他心里只把她当一个谈话的对象,没有一丝杂念,更没有一丝丝邪念。
龙靖没有醉,欧阳潇潇没有醉,而花想容却醉了。
她一直笑着,不停地笑,不停地喝酒,也不停地说着话,说她可怜的身世,说她早死的丈夫,说了许多许多话,说到后来,就迷迷糊糊、含含糊糊的不知说了些什么了。她的丫鬟抱琴、司棋、待书、入画一直在旁边劝她,可她根本听不进去,越劝越喝得多。
龙靖亦劝道:“花夫人,你醉了,先去歇着吧,我们也该告辞了。”
“不!”花想容斜眯着眼,醉意朦朦地望着他们:“我没有醉,你们不许走!不许走!嗬嗬!”她傻傻的笑着,酒染得她的脸颊更是红润,眼光朦朦胧胧的闪着光:“我再陪你们喝十大杯!来!来呀!干杯!”
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举着杯子笑:“你看,我没醉!我还可以喝,再喝!我不会醉!不会醉!”
她又倒满一杯,站起来,端着杯子,摇摇晃晃的走到龙靖身边,一只手轻柔地搭在他肩上,娇娇柔柔地道:“你是一个俊俏郎!”说着,娇身一扭,又翩然飘到了欧阳潇潇身边,“你是一个男子汉!”
她伸出手指一指二人,“你们两个都是难得的好男人,可惜呀!”她长叹一声:“我怎么现在才遇到你们两个!”说着,又一杯饮尽。
“花夫人,你醉了!”龙靖站起来,取下她手中的酒杯,对抱琴道:“抱琴,扶你家夫人进房去歇着。”
“是的,公子。”抱琴忙和司棋上前搀扶花想容,一边道:“怠慢二位公子了,公子们请先坐一坐。”又吩咐待书、入画先去铺床。
花想容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又使劲挣扎,口中乱叫着:“我没醉!我不走!我还要喝酒,来呀,再来一杯。”她东倒西歪的,抱琴、司棋根本扶不稳,三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抱琴、司棋挣扎着爬起来,又去拉她,想把她扶起来,但是她们扶不动她。抱琴只好回头叫:“卢公子,请你帮帮忙,好不好?”
龙靖早看在眼里,本不想上前,又转头望了望欧阳潇潇,但是,欧阳潇潇坐在那儿不动,似乎没有看见。他只好上前去扶起花想容:“花夫人,起来!回房间去歇息吧。”
抱琴扶着花想容的另一边,向司棋道:“司棋妹妹,你留下伺候欧阳公子。”
花想容被龙靖、抱琴二人一边一个扶了起来,她微歪着头望着龙靖,柔柔的、轻轻的道:“你是好人,你别走!我再陪你喝一杯,好不好?”她的眼睛带着笑,带着醉意,半眯着眼瞅他,那样子可以醉倒无数的男人!
可是,龙靖的心中却没有一点点一丝丝的波动,因为他知道,不管她有多大的诱惑力,自己心中有一个人,他会抵制那份诱惑的,他相信自己有这份定力!他相信!
龙靖和抱琴将花想容扶进一间屋子,这屋子布置得十分华丽、精致,外间有一张圆桌,几张锦凳,桌子上面有茶壶茶杯,四周还有许多精巧的摆设,通向里间卧房有一个月洞门,门上垂着水晶珠帘。
走进里间,里面四处垂挂着许多轻纱,床上的被褥都是极精致的,帐子也是轻纱所制。床上已经铺设好了,待书、入画却不在屋里。
龙靖帮着抱琴将花想容扶到床上躺下,站起身来刚想走。
抱琴道:“卢公子,真的不好意思,麻烦公子稍微照看一下,小婢去厨房取醒酒汤来。”
龙靖只好答应:“好。”
抱琴笑了笑,转身去了。
抱琴走后,床上的花想容不安地摆动着头,口中低低地、喃喃地说着什么,她的眼睛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道阴影,她的眉头紧蹙,似乎不胜痛苦难受。她躺在那儿,浑身上下却散发出夺人的魅力和迷人的诱惑力。
龙靖深吸口气,定定神,眼睛望向别处,不再看她。但她低低地叫:“水!水!给我水!”他回头望她,只见她眉头似乎蹙得更紧了,红润的唇微微蠕动着,发出低低的、柔柔的、极富磁性和诱人的声音:“水!我要水!”
他四周看看,走到外间,在桌子上倒了杯茶,又走回到床边,想了想,只好在床沿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