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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四回佳人何在

他再叹口气,脑海中没有梅花图,却不由自主的浮出一阕词:

“雁霜寒透幔。

正护月云轻,嫩冰犹薄。

溪奁照梳掠,想含香弄粉,靓妆难学。

玉肌瘦弱,更重重龙绡衬着。

倚东风,一笼嫣然,转盼万花羞落。

寂寞!佳人何在。

雪后园林,水边楼阁。

瑶池旧约,麟鸿更仗谁托?

粉蝶儿只解寻花觅柳,开遍南枝未觉。

但伤心,冷淡黄昏,数声画角。”

他心中默默念了两遍,又低低地叹口气,道:“翠娥,这是为你而作,你知道吗?小山子,”他扬声叫:“小山子!”

一个人从房中飞奔出来,跑到他的身后,恭恭敬敬地道:“小王爷,奴才在!”

小王爷再叹了口气,欲转身,这才发觉双腿已站得酸麻而僵直了,脚下似乎不听使唤了,身子不由微微一晃,险些摔倒,身后的人忙扶住他:“小王爷,小心!”他回头一看,是他的贴身伺仆,一个十八岁的小子,他淡淡地道:“小山子,笔墨伺候!”

“小王爷,”小山子道:“先回房去吧,已经过了亥时三刻了,晚上风大,露气又寒,您再这样站下去,当心会生病的。”

“我真的这么娇弱了吗?”小王爷笑着敲了一下小山子的头,笑道:“快点拿笔墨来,我有了一阕好词,要记下来。”

“回房里去写吧,小王爷,”小山子道:“房里暖和一些,墨汁不会冻干。”他扶着小王爷往房间走去。回到房里,小山子为小王爷准备好笔、纸,又磨了一大盘墨汁,才出去了。小王爷提笔将刚才的词记下来,抛下笔,看了看词稿,放在案上,回转身走到里间,合衣倒在床上。

小山子唤来四五个丫头端了滚烫的热水来,一定要小王爷洗暖了手脚再睡。

小王爷根本没有心情,坐在床沿上,默默地想着心事,任由丫鬟们为他洗脸洗手,又脱了鞋袜洗脚,而他的思想又飘开了。丫鬟们默默地为小王爷洗了脚,擦干了水,又为他宽衣解带,伺候他躺下,盖好锦被。

小王爷道:“放下帐帘,你们都去睡吧。”留下值夜的丫鬟在外间伺候,其他丫鬟都退出房间。

小王爷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呆呆地睁着眼睛,直直地瞪着帐顶,帐顶上有一张秀美清雅的脸庞,有一对如梦如雾的眸子。

天啦!他多么多么多么想她!她的雅致,她的清纯,她的温柔,她的灵气,她的聪慧!哦!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闪现在他眼前。

哦!那些点点滴滴使他曾有怎样的狂喜?使他曾有多少梦寐不宁、朝思暮想?那许许多多不眠的夜晚,那魂牵梦绕的影子,那放舍不下的情怀!

天啦!那是怎样一个才华横溢、兰心慧质的少女!哦!他多想立即见到她!

第二天一早,小王爷去给父母请安,父亲要去早朝,他必须快点说。他道:“父王,孩儿想出趟门。”

“哦,”恭亲王问:“你想去哪儿?”

王妃已接口道:“杰书呀,你才回来几天,又要去哪里呀?是不是皇上又要派你去办事?怎么就不让你歇歇呢?”

“母妃,”小王爷道:“我想出门走走。”

恭亲王望了望他,道:“你回来十几天,皇上还没有见过你,怎么会派你出门?你到底想去哪里?”

小王爷道:“我要去临州。”

“什么?临州?”王妃吃了一惊:“你疯了,杰书,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恭亲王也吃了一惊,转头望着儿子,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意,不由道:“你不能去。”

“可是,”小王爷急道:“我想见她!我真的好想好想见她!父王,请您理解孩儿吧,让我去吧。”

“杰书,”恭亲王深深地凝视着儿子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道:“听我说,你的心意我完全了解,我也很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去,知道吗?在南宫家回话以前,你绝对不能去见她,否则,你是给人家坏印象了,人家可能更不会接受你了。”

小王爷绝望地望着父亲。

书房里。

小王爷吩咐小山子为他准备出远门的东西,小山子应了,回身出去,刚到门口,一个人把他又推进来,他不由气道:“喂喂喂,李勇,你干什么?”

“小王爷,”李勇上前跪下:“您刚才吩咐小山子的事情,卑职都听见了,不行呀!小王爷,您不能这样只带着小山子一个人出门,卑职要保证小王爷的安全,绝不能让小王爷这样冒险。”

“好呀,”小王爷笑了笑:“你也跟着我一起去。”

“小王爷,”李勇道:“卑职跟着您也不行,人太少,不安全。”

小王爷望了望李勇,又望了望小山子道:“你们两个跟了我多久了?”

小山子忙道:“奴才八岁就跟在小王爷身边伺候,如今是整整十年了。”

李勇也道:“卑职在小王爷身边五年零七个月。”

“是呀,”小王爷道:“你们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了解我吗?这次,你们两个都见过南宫小姐,觉得她怎么样?”

小山子笑了,道:“南宫小姐长得真是美极了,象天仙一样。”

小王爷见李勇不说话,向他道:“你们也体谅体谅我吧。象南宫小姐那样的女孩是可遇不可求的,我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是不是?”

“可是,”李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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