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说到这里似是却是勾起了伤心事,眼眶中的泪珠不自觉地打转,平复了一下心情,王富贵继续道:“饭店的生意虽是火爆了,可我妻子的病却不见好,没到半年就撒手人寰。而我养的那小鬼也变了,原先小鬼的模样和正常孩子没两样,可现在小鬼的眼睛似是红了,身上的皮肤渐渐变黑,而且变得有些半透明的样子,神色变得愈发狰狞。”
王富贵说到此处还吓得打了个激灵,继续道:“有事晚上突然醒来,就看见那小鬼用血红的眼睛盯着我!嘴角似乎还带着诡异的微笑!我害怕了,就没再照道士教我的法子养它,可情况依旧不见好转,甚至小鬼还有了攻击性。我终于明白怕是要出事,所以我狠了狠心将小鬼的骨灰找了个地方埋了,心想着这样它就不会缠着我了。开始几天是没什么,小鬼也没再在我家出现,饭店的生意却依然火爆。可就从上周开始,我开始每晚梦见那小鬼,它双眼通红,嘴生獠牙,有头没身子,脖子以下全是一团黑雾!它狠狠将我扑倒,眼看獠牙就要咬到我,总在这时候,我恰巧惊醒。”
王富贵话到这里,道风二人算是清楚了事情始末,他喝了口水,又补充了一句:“我越来越觉得,哪天那小鬼咬着我了,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越来越确定...”
举心听完王富贵的话,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她六神无主地转头看向道风,似是看着他才能安心一些。
道风没有急着发话,而是低头思考着些什么,房间内一时陷入沉寂。好一会儿,道风似是想通了什么,长吁一口气缓缓道:“这事我大概有了头绪,只是还要向王叔确认些事情。”
王富贵一听,觉得有戏,忙回道:“小道有话只管问!”
道风微一点头,问道:“王叔,你之前是用什么养小鬼的?”王富贵稍加回忆,谨慎地回道:“之前只是每日零点上四炷香,台前点长明灯,防着不灭就得了。怎么了小道?可是这一环出了什么问题?”
道风摇摇头道:“所谓三神四鬼,上三炷香敬神,立四炷香养鬼,这倒不是什么问题。那之后呢?王叔是用的什么法子养呢?”
王富贵未一踟躇,继续道:“之后...之后那道士教我,每日用四对牛眼一碗黑猫血喂养,还...还有...”
“还有一月喂其进食一个死婴尸,可是?”道风忽然接话,话中所说直把举心吓得一声尖叫!
王富贵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道风,随后面带愧色地低声道:“小道,我...我也是走投无路,对不起...”
道风微叹一口气道:“王叔,此事我已有分寸,今日我暂且先替你挡了这小鬼近身,待他日我准备些物什,再来彻底降服此物,您看可好?”
王富贵自是点头称是,道风继续道:“王叔家中可有朱砂黄纸狼毫笔?若是有陈年糯米,鸡冠阳血也可取些来。”
王富贵一听便知这是要驱邪画符,他再是不及,毕竟是玄门中人,朱砂黄纸家中倒也有些,自从梦了小鬼,陈年糯米也是备了一些,只是这鸡冠血却是没有。
这会儿举心风风火火的性子又上来了,二话没说,转身就去买鸡冠血了。
而王富贵也取来了朱砂黄纸至于台上,道风也不矫情,狼毫笔点朱砂,紫气东来诀自转一周天,待到落笔,王富贵耳边似是听到虎啸龙呤!
笔尖在黄纸上龙飞凤舞,符纹紊乱繁复,又暗合天道,道风的动作看似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可实际上却是多年的苦功才能如此。
符纹沟通天地,重一笔轻一笔都不作数,更别说手抖手滑了。道风单手执笔,比之外科医生持手术刀还稳,待到勾勒完最后一笔,黄符忽然光芒大盛,猛地飞起,凌空而立,符色由符纸边缘渐渐自黄转白,待到整张符纸完全泛白,房内忽地响起三声钟鸣,直惊得王富贵腿脚一软瘫坐于地。
王富贵不由想起一个传说,相传道符若到极处,可沟通天地至道,天地得晓,鸣钟反馈,三声钟鸣是为天地认证,此符自此可得一丝大道之威,故名天道银符。
待到钟鸣过后,道符上符纹倏然脱符而出,佛如一条赤龙在空中游走翻腾一周,待到再入道符,符纸上银光阵阵,泛着金属光泽,王富贵甚至能从道符上看到自己的脸庞。
异像初歇,道符缓缓飘落在桌上,举心恰巧从外提着一只活鸡进门,见到桌上的道符忍不住“呀”的一声惊呼,丢了活鸡就向桌边跑来。
倒不是举心看得懂这道符,只是这道符如今实在是太过漂亮,银色的符纸如同真银一般耀眼,符纸上赤红色的符纹仿佛印刻其上的花纹一般,显得大气神秘,看着就如同一件艺术品一般。
女孩自是爱美,看着这符就不动换了,一旁的王富贵可是懂行的主。先前是被这异像震住了心神,这会儿回过神来连抽自己几个嘴巴,觉着疼了才低声嘟囔道:“我的个天爷啊,我这是见到银符了?这玩意儿不是只有神话故事里有吗?”
王富贵抬头看着道风,忽地一下跪在道风面前,直把道风吓了一跳,连忙躲开身子,避过这一拜。
王富贵也不管这些,只是嘴里嚷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仙家道长驾临,万望恕罪!”
一旁道风哭笑不得,连忙与举心一同搀起王富贵,道:“王叔,您这是干什么,您是长辈,这是要折我寿啊!”
王富贵起了身,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