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宁嬷嬷的话,就连锦瑟也不由得惊讶了。
这话竟然是从崇远侯那里问的?
那就不应该了呀!毕竟这次招待凉国来使的事儿,那可是需要侯爷一手操持的。只是为何,他连个凉国随行的使者说不清呢?
见锦瑟摆出了这么一副疑惑的模样,宁嬷嬷又只得对她说道:“侯爷说,凉国那边是还没定下。所以甭说侯爷自己了,估计就连皇宫里的那位,怕也是不清楚的。”
听见这话,还在疑惑的锦瑟却是忽然嗤笑了一声。
还没定下?昌都的那个小皇帝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吧?
从凉国的昌都到南越的盛京,就算是骑马一路飞奔过来的,那少说也得需要个七八日的光景。而现下,离两边原先定下的日期也不过只剩下了五日。那个小皇帝竟然还敢说什么没定下,这不是摆明了在拿别人当傻子吗?
只是……那个梁王府的世子,又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皇姑扒着脑袋想了良久,最终也没能想出来个由头。
这倒是不能怪她了,毕竟那么大个凉国,她漏掉了一两个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前世的妁卿对昌都梁王府也并没有多少交集,而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费脑子的去记那劳什字的梁王世子爷呢。
忽然,锦瑟只撑着螓首又看向了了一旁的宁嬷嬷。
看着正低着头的宁嬷嬷,锦瑟微微笑了笑。索性不再自己想,而是对嬷嬷问道:“嬷嬷可知道梁王府的这位世子爷吗?”
听见了锦瑟的问话,宁嬷嬷蓦地抬起了头。虽说不知道锦瑟这是何意,但她还是中规中矩的答道:“回姑娘,奴婢不知道。但是……却也是听过一些的。”
“哦?”见宁嬷嬷这么说,锦瑟当即便来了兴趣。“那嬷嬷就给我说说,这个梁王府的世子爷,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吧。”
锦瑟说着,看向宁嬷嬷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考究。
曾经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出门的宁嬷嬷竟然听过这个连她都不知道的世子爷?这可真是一件奇事。
看着锦瑟投过来的目光,宁嬷嬷也只得讪讪的笑了一声。
说起来这梁王府的事,她也还是在皇姑病逝之后才听说的。
虽说这样话是不怎么好说出口,但是嬷嬷又不能驳了自家姑娘的面子。于是嬷嬷也只得强笑的,对锦瑟说道:“那时候您才走,奴婢就听人说了梁王府的这位世子爷。当时也只说这位是个可怜的人,出身又不高,身边还没个人护着。比起当年的您来……”
宁嬷嬷正心直口快的说着,忽然却又闭上了嘴。抬头瞧着还是一脸似笑非笑的锦瑟,嬷嬷不禁伸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她一边打着,还一边还对着锦瑟说道:“是奴婢多嘴了,姑娘您可不要往心里头去啊。”
这可也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今日竟敢在姑娘面前如此的口无遮拦。况且,编排主子,这可是大不敬。
“行了。”看着正用巴掌打着自己的宁嬷嬷,锦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看你家的姑娘,是那种会往心里去的人吗?”
看着锦瑟,宁嬷嬷也只得顺着她的话摇了摇头。“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
见宁嬷嬷如此,锦瑟也是笑了。
是了,她才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主子,自然也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惩罚了下人。更何况,今日嬷嬷说的还是实情。
“知道不就行了?”看着宁嬷嬷那半张已经红肿了的脸颊,锦瑟不禁说道:“日后,可不能再这么动不动的就来请罚了。”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到了中年的嬷嬷,锦瑟又不由得感慨了一番。
就算嬷嬷自己不疼,那她还得心疼呢。
嬷嬷好歹也是跟着她风里雨里的走了近十余年的老人了,而她也早就拿她当成个亲人来看待了。
见锦瑟都这么说了,宁嬷嬷也只得低声应下。
随后宁嬷嬷又服侍着锦瑟起身,等锦瑟用了饭,嬷嬷这才又拎上了那个装着吃食的盒子退出去了。
之后又是几日的安稳,而锦瑟也都是一直窝在侯府里。只是每日她都还瞧着平安送过来的书信,以至于秀儿每天都要指挥着一众的丫头们抬着炉子换一遍香。
直到第五日,也就是凉国来使进京与她那个便宜娘亲的忌日,她这才难得的出了一趟崇远侯府。
宁嬷嬷虚扶着锦瑟,两人才出了侯府的大门,赶巧撞上了也正准备出门的崇远侯。
只见侯爷拉着锦瑟,将先前早就嘱咐过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之后,这才在下人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侯爷是去迎凉国来使的,去的自然是东城门。而锦瑟却是要到寺里去上香的,所以车夫便赶着马车一路走了北门。
可是等着她的马车才出了北城门,却又停了下来。
锦瑟挑着帘子,看着正站在马车前面的那名少年,不禁勾着嘴角笑了笑。
“四哥哥可是在等锦瑟?”瞧着眼前这个清新俊逸的少年郎,锦瑟当即开口问道。
看了看马车两边随行的丫头们,裴四少终于安心的缓了一口气。而后也笑着对锦瑟打趣道:“若不是等你,哥哥还能等了哪家的美娇娘吗?”
裴少安说着,却是一个翻身,直接蹬上了锦瑟马车。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四少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待坐到了锦瑟的边上,四少又说道:“今日是姑姑的忌日,哥哥就知道你是要来的。本来只是想要去寺里等了你的,可是又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