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棠溪设下圈套,欲图加害韩啸月。孙捕头自觉自己判断失误,险些残害忠良,悲愤而去。韩啸月击败埋伏着的刀斧手,最终逼死了反贼欲孽严棠溪。他死后,韩啸月坐在前院石阶之上,回忆起了平息叛乱时的那段戎马生涯。
彼时的韩啸月意气风发,更不似如今这般的保守、稳重。失去父亲后的一系列挫败,使得他现在已经不敢面对任何剧烈变动。他只盼将嫣儿寻回,然后隐居山林之中,从此不再过问世间任何事情。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却无法实现,确实叫人扼腕叹息。从平息李仁罕叛乱一战成名,到丢失江源城背负了叛国投敌的罪名。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人能“有幸”经历这些。
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午时,强烈的阳光晃得韩啸月睁不开眼。太守府邸出奇的静谧,仿佛所有守卫和侍从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踪迹,就连“铁面判官”孙捕头愤而出走后都未再露面。“定是那严棠溪素日名声不好,以至于连拜访他的人都没有一个……”韩啸月如是想着站起身来,只听府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想是有人前来。韩啸月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微笑,仿佛在庆幸自己终于从一个无人问津的世外桃源又回到了人世间。
随着府门徐徐推开,李景贤第一个冲了进来。看见韩啸月独自站在前院中,赶忙上前道:“韩大哥,你没事吧!”李景贤身后跟着几人,正是李氏兄弟和孙捕头。李仲寓道:“啸月,昨日真是疏忽了,让你受此惊吓!”李仲宣道:“啸月,有没有伤到你?”韩啸月摇摇头笑道:“我没事……”孙捕头低头不语,知道自己这次险些错杀了好人。
李景贤见他似乎脸色不好,关切道:“韩大哥,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身上有伤?”韩啸月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厅门。李景贤推开厅门,赫然可见严棠溪的尸首还停在当场,不禁惊道:“韩大哥,你杀了他?”韩啸月上前摇摇头道:“我没有杀他……”想了片刻又道,“不过,他的死确实跟我有些关系……”这才将严棠溪真实身份与大家讲来。李景贤自然觉得,韩啸月做什么都是对的。
“万没想到,多年之后居然还能在此除掉反贼欲孽!”说罢,韩啸月叹口气,“只是,事后多少有些后悔。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也已如此年迈……”孙捕头上前观察一阵道:“从伤口上看,严大人的确是自裁而死。看来,他果然是反贼欲孽不假!”
李仲宣拍了拍他肩膀道:“啸月,放宽心,你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很难想象,若不是你将他揭穿,我们的潭州城居然是一个反贼在做着太守,实在是可怕!”李仲寓上前道:“啸月,正好我们有件事需要你帮忙。”韩啸月点头道:“什么帮不帮忙的,我能做的一定帮!”李仲寓轻笑一声道:“我以唐国太子的身份任命你为战时潭州城太守,即刻上任!”话音刚落,孙捕头赶忙跪下道:“潭州捕头孙有才,拜见太守大人!”
韩啸月正在迟疑之中,突然一队士兵冲入厅中。三名士兵将严棠溪的尸体抬走,其余士兵开始擦拭厅中的血迹。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早有预谋一般。韩啸月赶忙摆摆手道:“这怎么可以?皇帝健在,太子怎能随意发布人事任命?况且,我何德何能担此大任?江源城就是在我手上丢的呀……”李仲宣摆摆手道:“你当然可以担此大任了!在场的人里面,只有你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你若不做,我们就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啦!这件事我们商量过了,本来是要将严棠溪调任他处。既然他畏罪自杀,你来顶上就再合适不过啦!”
韩啸月听罢,心中江源城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便摇摇头道:“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真的……”未等他说完,李仲寓道:“好了,不要有太大压力。有我们在旁协助,你一定堪此大任。这次是父皇第一次派我主持军国大事,你可一定要帮助我啊!即便不是看在我们兄弟二人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唐国几百万黎民百姓的面子上啊!”
李景贤将韩啸月拉到一边,轻声道:“韩大哥,龙嫣姑娘还在芳草卉被囚禁着。不是我刻意挑拨,只是若这战事胶着一月,咱们就要在这待上一月;若是胶着两月,咱们就要待上两月。那龙嫣姑娘怎么办?”这也正是韩啸月所担心的,非是他不愿助李氏兄弟一臂之力,只是这时机确实不巧,有嫣儿在心中牵挂,怎还有心做旁的事?可李氏兄弟已经当面恳请,自己又怎能当面拒绝?
李氏兄弟见他二人私语半晌却无回应,便有些心急。李仲宣见李仲寓似乎比他更为急迫,便道:“皇兄,你猜他们两个在说什么?难道,韩啸月真的会拒绝咱们?”李仲寓心急如焚,拍手道:“若他拒绝,可如何是好?你我都不是指挥打仗的料,只有靠他了啊!”李仲宣想了片刻道:“要不然,叫小妹劝劝他如何?小的时候,小妹就听他的话。这么多年了,小妹的话总归要更有分量吧!”李仲寓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吧!”
李仲宣点点头,走到韩啸月身边道:“啸月啊,其实也不急着做出决断,过两天再说吧。对了,你这次来还没见过我家小妹。要不,先和小妹见上一面?”韩啸月听罢,心中有些欣喜。想来与李仲仪从小青梅竹马,这也已经十几年未见,确实有些想念。“仲仪现在何处?”李仲宣道:“我们先把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