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月饮下两坛好酒,往兴平县走来。此刻,他已一心求死,眼中充满了杀气。他早已做好打算,先将害死龙嫣之人悉数击杀,而后自行了断与龙嫣相会于九泉之下。
此时,枯禅寺中,司徒生正与李仲寓坐在大雄殿中彼此寒暄。司徒生所想,便是从李仲寓口中套出来意。然而,李仲寓似乎早有防备,每每说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从不正面回答。
突然,司徒生感到后脊一股凉意来袭,似乎正有一股杀气逼近枯禅寺。“起风了?”司徒生想着看了看四周,见寺中一草一木并无动静。“总不会是韩啸月要来了吧!即便他功夫再高,也不能有如此气场啊!”想到此,司徒生觉得时间紧迫,容不得再兜圈子,只得开门见山道。
“殿下,咱们就不绕弯子了,有话直讲吧!我来问你,此来枯禅寺到底是为了何事?总不会是游山玩水的吧!”李仲寓听罢,哼了一声道:“好失礼!父亲新亡,你却以为我有心思游山玩水?”
司徒生一拱手道:“在下愚笨,还望殿下海涵。既然不是游山玩水,那到底所为何事,就不要闪烁其词了!”李仲寓听罢,想了片刻道:“我若说,我是来给妹妹寻仇的,你会作何打算?”
司徒生还未有反应,只见成松一个箭步冲上来,拔出清水剑道:“好哇!早就知道你是过来寻仇的!我告诉你,你那个妹妹是自己撞在剑上的!你知道撞在谁的剑上?”李仲寓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司徒生则一摆手道:“成掌门,你好生急躁。咱们还是先听听殿下怎么说吧!”
成松站在一旁,手持清水剑对准了李仲寓。李仲寓却不慌不忙道:“实不相瞒,此次本王家中突遭大难,与弟弟走散多日了。听闻,舍妹莽撞阻拦诸位,此举确非本王指使。换而言之,若是有人如此粗鲁拦阻本王的去路,想必我也会先欲除之。”司徒生听罢,心生疑虑,不知他所言所想之虚实,只得应承道:“殿下大度,但说到底也是死在吕择段的剑下。非是我们有意包庇,而是那吕择段今日早些时候已负气出走,已经寻不见踪迹了。若是殿下还想为妹妹报仇,不妨去兴平县城寻一寻他。”
李仲寓明白,司徒生急于撇清自己的干系,便笑道:“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胜得了他?颜华派的武功在江湖上名气颇高,本王也无可奈何。”司徒生道:“既然如此,殿下前来枯禅寺,难不成是想求助于我等?”
李仲寓点头道:“实不相瞒。舍妹之所以做出如此鲁莽的行为,完全是拜那韩啸月所赐。我与那韩啸月本是幼时玩伴,舍妹与他更是青梅竹马,他们二人早就私定终身。无奈,眼看约定日期临近,那韩啸月却迟迟不露面,却还让龙嫣姑娘怀上了他的孩子。我们全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十分瞧不上他无情无义的嘴脸。”成松一听,却来了兴趣。收起清水剑凑上前道:“哦?所以,你们压根也没打算叫她嫁给韩啸月?”
李仲寓点头称是道:“可惜,舍妹用情太深,对韩啸月死心塌地。眼看约期将至,舍妹听闻龙嫣早产而死的消息,非要去给她报仇。我们知道,龙嫣一死,韩啸月想必会乖乖娶舍妹入门。可谁料想,舍妹不知是害了什么失心疯的病,竟去阻拦诸位的去路唉!”说到此,李仲寓眼中含泪。此情真挚,却口中说出于心相违的话,便更不是滋味。
成松内心甚是欢喜:“看来,这李仲寓对韩啸月也是恨之入骨了。”司徒生则心中暗道:“李家大公子很少涉足江湖之事,如今看来真情流露,却反而不识真假,总是还要提防一下!”
李仲寓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所以,听闻众多门派云集枯禅寺围剿韩啸月,本王也来凑凑热闹。若是借诸位之手除掉他,一来是为舍妹报了大仇。二来,阳间做不成本王的妹夫,那便让他到阴间与舍妹再论婚嫁吧!”成松听闻甚是欣喜,大叫道:“好!殿下有此打算,那咱们便是同路之人。只是,希望留下韩啸月的性命,为我去趟河西,再除之不迟!”
司徒生看着成松轻笑道:“成掌门,你还抱有此等幻想?龙嫣死后,你以为还有什么能羁绊住他?还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呢?”成松哈哈大笑,一指李仲寓道:“殿下送上门来,韩啸月岂有见死不救之礼?”
李仲寓听罢心中一惊,大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成松并未应答,冷笑一声飞身上前就要去拿李仲寓的左肩。李仲寓向旁边一闪躲过一击,却见成松怪叫一声,一众清水门弟子调转剑锋直刺李仲寓。
“成松,你也要反水不成?”司徒生大叫一声,却无奈清水门弟子人数众多,纷纷挡住了他的视线。“成松,不要伤了殿下!”司徒生一边喊着,一边将手中玄铁扇展开,心中暗道:“非要惹出乱子来,我也只好先把你除了!”
若是他一招手到擒来,不知会死多少人。眼看韩啸月就要来了,司徒生虽心生杀意,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出手。如此一来,清水门弟子瞬间就将李仲寓控制起来。
成松大摇大摆上前道:“殿下,得罪啦!到时候只好用你的性命为要挟,让韩啸月就范!总之,成某答应你,最终叫他下到九泉便是!”说着,一挥手便将李仲寓五花大绑了起来。李仲寓大叫道:“成松,你这个小人!我诚心来助,你却算计我!”
成松笑道:“殿下,你的作用就在于做我们的挡箭之物啊!”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