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是当然是给京兆府尹李书怀帮个忙了!”追月一挑眉,斜斜地勾起唇角,面露微笑,不过那邪魅的眸子却闪着精光,令南宫流云心中一颤。
“去给李书怀提个醒,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能做得了主的!”窗棂下,追月的身影忽明忽暗,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显然心情十分不错。
而此时,李书怀在做什么呢?他正在后衙苦恼的盯着桌上的香茗发呆,刚刚派遣回相府的人回禀,苏丞相是决计不会让苏夫人柳如眉前来府衙门前对峙的。
这也难怪,堂堂丞相夫人,怎能来抛头露面,还是为了那低贱的下人。
只是,这件事,他到底要如何办才能妥善圆满的解决此事。皇上,是决计不可能这样让他放任不管的,南楚的人也在看着,他究竟该怎么办呢?
李书怀端着茶杯,渐渐出神,虽茶香袅袅,但此刻也无法抹平他心中升腾起来愈发不好的预感!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鸣冤鼓响彻云霄。
“啪嗒!”茶盏碎了一地,李书怀腾的站起来,怒道:“谁呀!当府衙是菜市场,打出去!”
“大人!有人起来报案,说是与青霓荒园藏尸案有关......”
“快快快,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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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陌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面无表情地眼瞧着府衙外那位颤颤巍巍的人拄着拐杖进了那京兆衙门,慢慢的放下帘子,沉默不语。
如今还是三月的天,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苏依陌端着手炉,手炉暖暖的,但她莫名的觉得这天冷得令人发寒,不然她的手怎么总是捂不热呢?居然会是这个样子,苏依陌心底波涛汹涌,这下,可难办了。
她救下来的车夫福伯,居然是那青霓荒园上任主人张全的管事。当日,苏依陌看福伯一大把年纪还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心软之下,便将福伯带到城外的庄子里住着,请他照看一些伤员病人。
可是福伯在她身边一年多,都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还有他旧主的身份,反倒是去了青霓荒园一趟,藏尸案引起所有人的关注,福伯才来跟她交代,张全居然是专门为当年的皇子搜集情报的幕僚,那几年前的暴毙,是杀人灭口所致。
福伯,张全,名册,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马车里,苏依陌的面前摆了一杯已经凉了的茶,那是先前她跟福伯谈话时,福伯留下的,她的手里有一本摊开的名册,上面记录的事情让她心惊胆战。
看来,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朝堂争斗了,而我真的能不陷进去吗?苏依陌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杯凉了的青瓷茶盏,眉眼低垂,陷入了沉思,她身在相府,圣上下旨赐婚,她没有逃掉,她如今本就处在权利的中心,她该如何才能不卷入其中,独善其身?
放弃报仇,放弃寻母吗?一时之间,这小小的马车里,气氛骤然凝结成了冰。
“走吧!”半晌,苏依陌吐出两个字,无人拉着的马竟然慢慢的向前踱步,不一会,便远离了这京兆府门,马车身后,一道黑影出现在马车先前待的地方,直直的盯着马车消失在拐角处,叹了口气,迅速略去了踪迹。
梨落院。
“四丫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一进门,苏依陌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见到苏温明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盯着她,而先前慕临风带过来的素问,面无表情低眉顺眼的站在苏温明旁边,像一尊雕像。
“父亲,你怎么来了?”苏依陌讶异,这苏温明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算在得知慕临风已经慢慢治好她的疯傻之后,也不过哦了一声,连句多话都没有,今日来了真是奇特。
“你还有脸问我?”苏温明面色不愉,“你堂堂一个大家闺秀,整日不着家不着调,天天往外跑,你还有脸问?你瞧瞧这京城的贵女,哪个不是知书达理的......”
“就为这事?”苏依陌翻着白眼,顶回去“陌儿早先痴傻惯了,不习惯这大家闺秀的破规矩,本就是个乡野丫头,丞相大人,你不早知道吗?”
“逆女,逆女!”苏温明气得牙痒痒,想要跟她理论什么,但画风一转,愣是压制住怒气说道:“好好好,我不跟你这黄毛丫头计较,你快让慕神医为你母亲治病吧!”
“丞相大人,你说啥?”苏依陌都要怀疑自己耳朵幻听了。
“本相请慕神医为你治病。“苏温明理直气壮的说道,仿佛这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让你请慕神医为你母亲治病,你母亲病了许久,你若有点小心,就应该主动提出让慕临风先给你母亲治疗。你不提也就罢了,居然在别人请慕神医时,你居然还顶撞你的母亲,不让慕神医给你母亲治病,胆大包天!”
苏依陌被气消了,慕临风是他请过来的?真是往脸上贴金不要钱,大白天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真欺负她傻呢!
“丞相大人,如若陌儿没有记错,慕神医是祁王请过来给陌儿治病的吧!”苏依陌面无表情怼道:“丞相大人,如此不把祁王放在眼里,居然来抢祁王的功劳,本王妃真是见识到了。这脸皮,是厚到境界了!”
“你,大胆!”苏温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斥道:“孝敬父母,天经地义。慕神医既然肯为你治病,你就应该劝着慕神医替你母亲看看,你这个逆女,居然还要拦着慕神医!”
“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