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敢杀人,更不会回来。”莫泠云不解。
“娘亲还记得刚刚我让那对姐弟上了马车之后,又作了什么吗?”傅嫤汐说道。
“小姐让奴婢去瞧了他们杀死的那些黑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奴婢去瞧了,那几人手臂上果真有个奇怪的印记呢。”红袖在一旁插嘴道。
“正是。那些死去的黑衣人再与那姐弟俩对阵时,叫骂的口音正是京城口音。再看看身上的印记,不难推测是某家府上豢养的秘密死士。话本里常说,这样的人,执行的一定是秘密的任务。此等人,怎会不识得咱们马车的式样。”
“我让玉棋故意将身份引向平南侯府,这些人为了怕主子的秘密泄露,肯定不敢杀死京城四大王侯府的人,如此,我们便可从中谋求一条生路了。”
“嫤儿,这一步太险了,稍有一丝失误,后果就不堪设想。”莫泠云后怕得说道。“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了!回去之后与你爹说销毁了这马车,莫要教他们认出来。”
“娘亲说的是!”傅嫤汐撒娇道。
莫泠云被她磨得没了脾气,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马车又一次缓缓行驶,这回总算平安的到达了圆觉寺外。
许是临近新春,很多人都想给自己和家人求个圆满,故而圆觉寺外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
莫泠云带着傅嫤汐给宝殿里供奉着的莫大儒与李氏的牌位进香叩头,一股思念双亲的心酸从心底油然而生,神情也更是落寞。
傅嫤汐见状轻轻的挽住莫泠云的手臂,尽力的让她感受到自己的依恋之情。见莫泠云神色缓和了许多,便开口说道:
“娘亲,外祖父一定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家吧,纵然是如今的年轻学子,亦会来此敬上一炷香,以表敬意。”傅嫤汐对自己这个从未谋面的外祖父十分尊敬。
“是啊。”莫泠云一边朝外走着,一边说道,“你外祖父是恒安书院的院监,如今多少朝中的贤臣良将都曾是他的学生。就连你父亲,也是其中之一。当年若不是你父亲好学,常到家中与你外祖父论学,我也不会......我与你说这做什么。”
说着,莫泠云脸上浮现着一抹不太自然的娇羞。
傅嫤汐在心中暗笑母亲心如少女,面上却不露,又问道:“想来母亲少时定和端阳王妃十分亲厚吧。”
“当年......”莫泠云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就在傅嫤汐等待着下文的时候,莫泠云却不再开口。只是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傅嫤汐此时已经完全确定了母亲与端阳王妃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自己可以去查吗?又该怎么查呢?又能信任谁呢?
莫泠云携着傅嫤汐和红袖。玉棋刚刚走出宝殿外,便听几个前来拜佛的平民妇人们在一边说话。
“他婶子,我听说这几日慧因大师在圆觉寺讲经,好多人都赶着来听呢。”一个女人故作神秘的说道。
“怨不得今儿个这么多人,挤得我满头是汗的。”另一个女人在一旁拿手在自己脸边扇风。
“是又怎样,京城里那么多有钱人,哪轮得到咱们啊。”第三个妇人却对此事并不感兴趣。
“他婶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第一个妇人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这慧因大师可不是凡间的俗人,人家视金钱如粪土,说什么只给有缘的人讲经,其他的就是天王老子都不管用呢!”
“你说的是真的?”另外两个女人都激动起来。
“那可不?”妇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那我可得去瞧瞧,说不定能问问俺家那小子啥时候才能讨个媳妇!”
三个妇人吵吵嚷嚷的走了,莫泠云听了他们的对话也十分的心动。
“嫤儿,我们也去看看吧。这个慧因大师十分有名气,听说就连宫里的娘娘请都不肯见呢。”
“好,听母亲的。”傅嫤汐乖巧地答道。她也非常想去看看那个慧因大师究竟是何许人也,只是不知谁会是那个有缘人。
莫泠云和傅嫤汐随着人流走到一处偏僻的小院,院里是满地的枯枝落叶,只有一个小和尚拿着把大大的笤帚吃力的清扫着。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们都挤在门口,谁也不能随意的进院。
傅嫤汐正四处张望着,只见一个中年僧侣从院中的小茅屋里走出,对门前的众人说道:“请各位依次进入院中,大师会向有缘之人说出想知道的。”
人群闻言都骚动起来,傅嫤汐也对这个慧因大师更加的好奇。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满怀希望的进去,却大多都满脸沮丧的出来,只有寥寥几人带着欣喜若狂的表情,傅嫤汐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停地加快。
莫泠云本就没什么太多的奢望,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因此即便什么都没有从慧因大师那里听到,也并不失落。
傅嫤汐忐忑不安的走进小院之中,那扫地的小和尚抬眼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屋中一个略显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施主自冥冥而来,本是世间少有的因缘。命途改而缘未定,得与失在一念间。切记天下大道,唯顺其自然耳。”
这仿若来自天外的声音惊得傅嫤汐一瞬间呆若木鸡。慧因大师话中的意思只有她自己最能明白。
这慧因大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知道她如此隐晦的秘密,亦能看穿她跨越幽冥重生一世,最大的欲求。
傅嫤汐心跳如雷,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