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是何时受了惊吓啊?”傅嫤汐突然又有一问。
“是半夜。”江映茹答道。
“半夜受了惊,二婶怎么现在才来搜房啊?”傅嫤汐挡在江映茹面前,一步不退的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不是要将你二弟先安抚住,免得他再哭闹嘛。”江映茹再答。
“二婶可搜过二弟房中了吗?”傅嫤汐继续问道。
“当然。”江映茹只想着快点结束。
“可有收获?”傅嫤汐又问。
“当然没有,这不才开始在府里搜查的吗。嫤儿快让二婶进去看看吧,如今你二弟受了惊吓,老夫人可是担心的不得了呢!”江映茹抬出了老夫人。
傅嫤汐心底冷笑一声,面上仍旧不为所动,继续问道:“可有人看清贼人的面目?”
江映茹听她一问,面上一喜。幸好早有准备,如此一来,傅嫤汐不得不让她进去了!
于是江映茹说道:“是子安房里的丫头小喜,夜里起夜看到了。”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瘦瘦的丫环。
原来是早有准备啊。傅嫤汐暗道。
“你是小喜?”傅嫤汐开口问道。
“正是。”那小丫鬟怯怯的回道。
“告诉我,那贼人什么模样?”傅嫤汐轻声地问道。声音温柔动听,像三月温暖的春风。
小喜不禁就被她的声音所安抚,下意识就想说:“我不知道。”
不想江映茹在一旁快嘴的接道:“是啊,天太黑,只看了个影子,看不真切!”
傅嫤汐也不拆穿她的把戏,只是微微一笑,似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江映茹见傅嫤汐还是不肯让开,那四个丫环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手臂一撑,将进院的路堵得死死的。
“嫤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等搜过了再问不迟。莫等晚了那贼人就离开了!”江映茹催促道。
傅嫤汐轻笑一声,一双眼睛盈盈地看着江映茹,好像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姑娘在看着自己喜爱的东西一样单纯无害。
可江映茹却被傅嫤汐的眼神看得莫名觉得心里发毛。“怎,怎么了。”江映茹问道。
“二婶一大清早,便在玉蘅轩外吵嚷,说府里进了贼人,吓着了二弟,要搜查侯府。对吗?”傅嫤汐口气平缓地说着,看不出喜怒。
江映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得点头称是。
“二弟半夜受惊,二婶连夜安抚,直到天亮才得以抽身来搜查,对吗?”
“呃,正是。”
“丫鬟小喜夜里看到了贼人的背影,却不知道贼人的身高,体型,样貌,甚至连男女也不知道,对吗?”
“这...”江映茹被傅嫤汐这三问问得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到底如何说。
看着傅嫤汐带着笑意的眼睛,江映茹才发现她一直被傅嫤汐牵着鼻子走,丝毫没有掌握主动权。于是心一横,摆出侯府掌家的架势说道:“嫤儿,你不要怪二婶,为了侯府的安危,今日这玉蘅轩我不搜也得搜!”
说完就大声命令身后的婆子丫环们往里硬冲。
“我看谁敢!”傅嫤汐蓦地上前一步,大喝一声。
冷厉的声音震得江映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了脚步。
“你...”江映茹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得不敢认的大侄女傅嫤汐,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她那个性子绵软可欺,说话温柔小心的大侄女吗?
“二婶张嘴侯府安危,闭嘴为嫤儿着想,口口声声对嫤儿关怀备至。嫤儿倒想问问二婶,带着一众丫鬟婆子,甚至还有外院的家丁,强闯大魏定北侯府,堂堂嫡长女的院子,就是二婶所说的关怀备至吗!”傅嫤汐盯着江映茹的眼睛,冷冷的逼问道。
江映茹还想做着最后的挣扎,说道:“我,我这不是,不是怕贼人跑了嘛。”
“怕贼人跑了?”傅嫤汐冷笑道。“二婶弄不清楚贼人的面目时,如何不怕贼人跑了?二婶隔了几个时辰才搜查侯府的时候,如何不怕贼人跑了?二婶大张旗鼓的搜查各房各院,却没有教人守住侯府四周的时候,如何不怕贼人跑了?二婶带着这么多人围在我玉蘅轩外面强闯入院的时候,又如何不怕贼人跑了!”
傅嫤汐一句接着一句的逼问道,根本不给江映茹反应的时间。
“我......”江映茹张口结舌,她发现傅嫤汐的问题她一个都没有办法回答。
事情本来就是她临时借的由头,是假的,当时只想着尽快找到那人,给上头交了差。后来一琢磨,那人说不定正巧掉进了傅嫤汐的院子,如此良机怎么着也能给傅嫤汐安上一个不洁的名声。其他的,他们根本没有考虑的那么周全。
如今被傅嫤汐一个一个的逼问出来,她的谎话越来越编不圆满了。
就在她想破了头在苦思对策的时候,一个气愤不已的声音从身后想起,让江映茹知道自己彻底陷入了绝境。
“二弟妹一大清早围在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玉蘅轩外,莫泠云一身宝蓝锦衣,由红袖和绿意扶着疾步而来。显然是刚刚起身不久。
玉蘅轩外的众人回头,急忙纷纷跪下行礼。“拜见大夫人!”
莫泠云看都不看跪了一地的奴仆,越过众人走到傅嫤汐的面前,给了她一个安慰和疼惜的眼神,这才转过身,看着一旁脸色气得煞白的江映茹。
“大嫂!”江映茹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余光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不能起身的下人们,心里更是气结。
莫泠云好似忘记了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