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生的很丰满,这是很久以前贾清就发现了事。以前他才几岁的时候她还抱过他呢,虽然次数不多,但也足以让贾清铭记。
后来大了,就再也没有那种机会了。
此时厅内还有几个丫鬟在边上伺候,贾清不敢造次,只微微感受了约莫半秒钟就缩回了放在尤氏小蛮腰上的手,重新扶住了尤氏,让她站起来。
尤氏倒是没有贾清想的那么多。虽然贾清自己觉得他是个具有男儿本色的男人了,可惜在尤氏眼中,终究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而已。
况且又是无意之举,因此脸上几无异色,顺着贾清扶着她的力道,坐回了原位。
“嫂子和我何必这般生份?这原是我应该做的而已!嫂子往日里对我的好,清全记在心里,真心将嫂子当亲人待呢。
如今只是向着嫂子说了几句话,嫂子就这般模样了。那以后你可怎么办,我可是会对嫂子越来越好的呢!”
听贾清这样说,尤氏脸上笑开了话,道:“那我可是期待着!
不过依我看,二叔也只是哄人罢了,现在弟媳妇没进门,二叔才说会对我好。等以后新媳妇进了门,有人疼了,怕是见都懒得见我了。”
贾清笑道:“诃诃,至少还有好几年不是……”
尤氏:“……”
对于不按套路出牌的贾清,尤氏一时语塞,然后喷笑道:
“果然是小孩子哄人的话,这才两句话,就现原形了吧!”
又一起笑过一阵,贾清道:“我观嫂子的病是好的差不多了?”
尤氏道:“确无大碍了。”
说来也是奇了。在大家族里,死了男人之后,女人的日子一般会很难过,特别是没有儿子的女人。因为对她们来说,男人就是立足的人根本。
如今贾珍去了,基本没有再回宁国府的希望。按理她该伤心、惶恐,甚至生出病来才是。可是,她却一点也无!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贾清不会薄待他吧!
“那就太好了!嫂子病着的这些日子,内里的事老爷都是叫赖升家的总理着。她虽然是个会来事的,到底只是个下人。
如今府上出了事,眼见明日就会有各府的老爷、诰命们上门探望。外边老爷们自有我和赖总管接待,只是这内里的事,还要嫂子全权掌管起来才是,免得让旁人见了笑话。”
贾清很早就想明白了。他不可能花大量的时间去薯理府里的各大小琐事的!看看荣国府里吧,王熙凤那般伶俐、干练的一个人,一府的杂事都能把她忙的团团转。再瞧瞧贾母和王夫人吧,一个个都转向幕后享清闲了,脏活累活全扔给王熙凤干!
所以,宁国府内的事,肯定还是得靠尤氏来总理!她也是最明正言顺之人。
尤氏有些犹豫。
她作为宁国府目前唯一的当家奶奶,若是不管事的话,就意味着失势!管事权,也是她地位的保障权!
可是,贾珍犯下大罪入狱。她有怎好再堂而皇之的做起当家大奶奶来呢?
再怎么说,贾珍也是她的丈夫。
“我现在怕是不合适,明日的话二叔可以先让秦氏出面接待各府内眷,至于其他中馈事宜,府里不拘哪个管事婆子,只要二叔同意了,只管让她先照看着就是,二叔在后面总管,这样也不会弄出错来。”
贾清道:“秦氏不是还病着嘛,况且,她辈分也着实低了些,接待各府里来的奶奶小姐尚可,要是那些太太,甚至是老太太亲自上门的,她就照顾不周到了。
所以,这府里的大小事情还是要嫂子统筹起来才算是个事。我知道嫂子担忧什么,觉得大哥哥现在入狱,嫂子怕府中人心思变,不服从约束……
嫂子还请放宽心,如今这府中仍旧是老爷当家,只是他老人家现在不能动弹,嫂子您作为儿媳妇,理应帮着老爷看管家务。
我看这府中那个敢不服,真当我们宁国府没有家法不是!”
贾清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声威甚重,不但尤氏很有触动,就连厅内伺候的丫鬟们也纷纷侧目。
看来大爷这一去,府里的事要归二爷说了算了……
尤氏丝毫不意外。她早已看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先前就说叫贾清自去寻个管事婆子统理府中之事,也有全由贾清做主之意。
她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贾清争什么权利,只要贾清能容得下她她就别无所求了。
可是,如今贾清再三的劝她掌管中馈,说实话,她有些心动……
贾清又道:“嫂子你就应了吧,老爷骤然人事不醒,府中人事冗杂,万般事多,我一个人又如何照顾妥当的过来?嫂子也不心疼心疼我?”
如此这般,尤氏终于被说动了,缓缓道:“那我就暂时帮你看着,不过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了,你可不许怨我!”
贾清没管她口里是为他,不是为老爷暂管的话,高兴道:
“如此甚好。夜深了,嫂子早些安睡,我就先走了……”
“你不去看看秦氏吗?”
尤氏不知怎么,脱口而出道。
贾清看了她一眼,随口道:“不了,太晚了,我明日再来看她好了。
我走了。”
尤氏也有些不懂她为何要说那句话,大概是今日贾清和秦氏的状况让她产生了疑虑和条件反射吧。
暗笑了自己一声,尤氏也不多说,起身送贾清出门。
……
神京西城,居德坊。
居德坊是大楚朝堂官员的聚集居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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