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闲话以后再说,先说说南边的情况,车马行还有吩咐你建的作坊怎么样了?”
“车马行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成了形,如今在江南六省几乎全部的重镇都有了咱们的分行。
而且,因为咱们贾家在江南故旧甚多,各处都有人给面子,又有金总管的帮助,所以几乎没遇到什么大麻烦...…对了,二叔可知道贾雨村这个人?”
贾清冷笑一声:“虽没见过,但我对他可是了解的很!
本身倒是很有些才干,又肯专营,又姓贾,因此很是得西府里二叔父的抬举。
他倒是会拿小,低辈认了政二叔为族叔!”
贾芸道:“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先前倒是我失了礼数。”
也是,贾雨村虽说低辈攀亲,但贾芸辈分实在太低,如此还是要比他高一辈。
“怎么,他还和你有联系不成?你到是不必敬着他,若是遇上,保持面上的和气就是了。
在金陵地界上,若是有事他能帮的上忙,你也不要客气,他肯定会帮的。但只记住一点,对此人千万不可交心,更不能落下把柄在他手上!
这是依附在咱们贾府身上的一条毒蛇,只是我现在还不好出手斩它,留待来日吧,切记!”
贾芸一凛,他完全没想到贾清对贾雨村的感官这么差,心中默默记下,又道:
“二叔放心,侄儿和他哪里有什么往来,不过是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迅风是府上的产业,曾主动打发人来问候过。
侄儿出于礼节,倒是回谢了他的好意,不曾深交。如今二叔既这般说,侄儿以后提防着他就是。
对了,刚说到迅风的发展,依靠府上的威望,如今已经在江南扎稳了根基。只是再向外扩张的时候,遇到了不少阻力。
好在虽然进展速度放缓了,但也在持续壮大之中。
至于二叔所说的大型酒作坊,侄儿基本已经筹备好了,粮食也收了一大批,只是还没有开始生产。
信中到底不便,小侄此次回来还要再向二叔讨教一番工艺,否则实在不敢贸然开工啊。”
贾芸的担忧贾清很明白,这个时代普遍的酿酒工艺都是十分简单。而且多是小作坊式的,讲究也没那么多,酿出来酒,酒精度也不高。
但他要酿的可是后世所出的高度白酒,是大口大口的窖池大批量生产的白酒。只有拿出这个世界缺乏的东西,才能快速占领市场。
对于这种有难度的工作,贾芸没有把握,不敢贸然投进粮食生产。万一失败了,那损失就大了。
可是,贾清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生产方式和流程,而且该说的他都已经给贾芸和冷子兴说过了,甚至还费尽心思画了图纸出来。
他,已经“才尽“了……
“咳咳,作坊这个事嘛,过两天介绍一个人才你们认识认识,相互探讨,然后自行试验……
不过你不用忙,先好好休息几天,把中秋节好好过了再说。
不然,五嫂子非得在心中咒骂我了!”
贾芸笑道:“哪里会,我母亲最是尊敬二叔,没回见到我都嘱咐一定好好为二叔办事,听二叔的吩咐。
说二叔您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我要是能从您身上学到一点半点,那她就心满意足啰。”
贾清笑骂道:“行了,少在我跟前胡说八道。”
贾芸面不改色道:“这是真话呢,不信二叔可以亲自去问我母亲。”
贾清不置可否,又正色问道:“对了,叫你留心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贾清说起了正事,贾芸也立马变得认真起来,想了想,然后回道:“二叔叫我留心白莲教的事,其实根本不用专门打听。”
“怎么说?”
“这个所谓的什么白莲教,号称民间第一大教。教徒子孙众多,根本不难打听他们的消息。而且,他们这两年在南京尤其是扬州一带,很是猖獗,不但公然招兵买马,而且听说还敢行刺朝廷命官。
老百姓对其畏之如虎。”
贾清不解:“他们怎么敢,难道不怕惹怒朝廷吗?”
吴仙儿可从来没给贾清说过这些。
贾芸道:“具体侄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说,他们和官府有勾结,甚至,朝廷中也有大员扶持。
而且,小侄还听说,听说......”
“什么?”
“听说他们行刺的官员就是林姑老爷!”
“什么!”
贾清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声道。
先前听说白莲教敢行刺朝廷官员,贾清还可以无视。可是,这个官员如果是林如海,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要知道,林如海可不是一般的官员。他是当今圣上钦派扬州,掌管天下半数盐政的朝中大佬。
如果行刺了林如海,那白莲教再和地方怎么勾结,地方官府也根本不可能遮掩的住。
林如海可以直接上书皇帝。
可是,为何朝堂之中半点反响也没有呢?
想不通!贾清再次感受到,他如今所处的位置还是太低,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国家真正的权力中心,看不清里面的弯弯绕绕。
“林姑父在江南可有与什么大佬不对付,比如巡抚、总督之类的高官,或是南京城中的权贵?”
贾芸摇摇头道:“这个侄儿不清楚......”
这些都是官场辛密了,贾芸了解不到也属正常。
默默想了一下,贾清道:“好了,你赶了那么远的路,身上肯定也疲倦的很,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