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谢兄不忍欺瞒尊父,又或是怕日后言语不慎,露出马脚,则可不必将之带回京城,只需将之安排在永清安定等小城,如此快马往来不过半日之遥,也无相思之扰。
纵然日后被人察觉,也不过得一金屋藏娇之名耳。再则,谢兄将来必有独掌门户之日,倒时,再将之接入府中也未算晚也。如此,可谓两全。”
谢国伟先前听着还紧锁眉头,到了最后,已然露出大喜之色!贾清之语,竞将方方面面全然思虑到了,可见非一时之设想,必然是早为他谋算过此事……
想他一向自比为京中青年才俊,却在此事之上徘徊犹豫如此之久,还要比他年纪小上几岁的贾清点拨才能顿开茅塞,实在惭愧。
“谢大哥,你一定要听了贾兄弟这话,实在是再妙不过了,你也不用再这么每天作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了。”侯虎想明白贾清的意思之后,赶在谢国伟之前兴奋的道。
谢国伟道:“贤弟此法当救我之急也,只是,烟雨楼虽是风尘场所,其背后依仗亦是不俗。如烟又是花魁之一,我担心,若无有身份之人出面,亦难以接出她来。”
确实,要不是柳如烟如今年纪到了,烟雨楼也不会让其出阁。可是,像柳如烟这样极具名气的花魁,就算出阁之后,也能为青楼带来不菲的收益,不说别的,就说其梳拢之夜所能赚取的银子,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贪鄙的老鸨又岂能轻易放手?
贾清道:“谢兄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代谢兄出面,命人将如烟姑娘赎出,如何?”
谢国伟立马问道:“难道贤弟就不担心名声?”
说起来,谢国伟自己都知道恋上青楼女子,并将之娶回门是一件影响名声的事。况且贾清年少,而且还有意科场,应当更注重自己的清名才是,又岂肯为他出面做这样的事?
贾清摇摇头,笑道:“不然,愚弟倒不认为此乃败坏名声之事……况且谢兄莫非忘了我跪于大明宫外之事了吗?”
谢国伟思之,不禁笑起来。也是,相比较于那事,替一个青楼女子赎身,已经算是十分守礼之举了。
“难怪人言贾贤弟乃当世之至情至性之人,吾不如也!”
谢国伟叹道。不知何时,他对贾清也以贤弟呼之了。
“如此,此事就劳烦贤弟费心。所需银两,明日我就差人送到贵府。”
对于谢国伟所言银子一事,贾清也未拒绝。他知道谢国伟不是手中拮据之人,不然也包不了柳如烟四五年之久。
况且,他若是殷勤过甚,万一让谢国伟产生误会,觉得他有所图谋,那就不好了……
再用数语将此事说定,三人才真正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