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了些。还未到腊月,就已经不知下了几场雪。
贾清刚走进探春雪洞一般整洁的屋子,侍候的丫鬟便说探春等在后院玩呢。
他从后门出去,顺着长廊往后院走没几步,就听见丫鬟们的嬉闹声,走过去才发现探春、湘云、侍书、翠墨、翠缕几个都围在一株早梅之前,手里拿着瓷瓶和瓷瓮。
贾清猫着脚步,到离她们最近的廊上,突然开口:“这么大冷的天儿,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坏事?”
“也不知道是谁想做坏事,还故意躲着,以为我们没看见呢。”
湘云第一个发出嘲讽,头也没回的继续用签子收集梅花上的雪。
贾清大感没趣,翻过木栏倚跳到当庭,道:“收集雪呢,我来帮你们。”
话未说完,就用手握住早梅的树干,使劲几个摇晃,唰唰唰的雪就飘散下来,惊起了女孩们躲避的身影,混为一幅冬日戏雪图,好不美丽。
“呀呀呀......”
“真可恶!”
众女赶忙捂住瓷瓮的口子,免得贾清摇下来的枯枝杂物等落入其中。
这次,连探春都忍不住讨伐贾清:“二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呀!”
她这院里总共就三株梅花树,还就这一株早开。正好湘云过来玩,她们才决定效仿妙玉,收集一些梅花上的雪来煮茶。
谁知,贾清来了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破坏了一整株树上的雪。
“我看你们收集的辛苦,好心帮你们一把,是你们自己没接住,怎么能怪我?”
贾清抖了抖头上的雪,强行辩解。
湘云跑过来,抓住贾清,道:“我不管,三姐姐,侍书、翠缕,过来打他!”
难得的好兴致被破坏,湘云心中自然有气。
“三姐姐,这次咱们要是不惩罚他,以后他还会这样做。”
探春一听有理......
贾清眼见湘云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连忙求情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大不了,大不了我赔你们损失就是了......”
湘云问:“你怎么赔?”
抓着贾清手臂的手一点也没放开。偏生两人都穿着厚厚的绒毛衣裳,贾清又比她高了很多,她这个样子,倒像是一只吊在贾清身上的树袋熊似的。
“哎,我说你们眼皮浅你们还不信,就这么一小株梅花还宝贵的什么似的,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保证让你们三天三夜也收集不完。”
探春笑道:“三天三夜,雪早就化了,自然收集不完。”
湘云却问:“在哪里?”
“栊翠庵啊,庵里庵外的梅花树何止百株,你们要是到那里去,还怕收集不了梅花雪?”
“那儿呀......”
众人了然。
侍书问出她们的顾虑:“可是那里是妙玉的地方,她又不喜欢别人打扰她。”
贾清满不在乎的道:“谁叫你去打扰她了,我们这么多人一溜烟的去,不用一个时辰就足够收集好几瓮了,还不够用?”
众女心想,这还叫不打扰?
“二哥哥,上次你就得罪了妙玉姐姐,这次你又要带我们去糟蹋她的地儿,妙玉姐姐怕是会真的恼你哦。”
贾清毫不在意:“她愿意恼就恼呗,又不能怎么着我。”
小样,到了我的地盘,还治不了你。叫你当初给我脸色看,就是要气死你。
探春湘云对视了一眼,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忽然一个丫头跑进来道:“二爷,外头有官差找!”
贾清眼睛眯了眯,对有些反应不及的探春二女道:“看来只有你们自个儿去了,我出去看看。”
“二哥哥......”
“放心吧,我可是朝廷一等将军,几个官差而已,兴许是皇帝派人来犒赏的也不一定。”
贾清自信的笑了笑,大步跨上走廊而去。
探春和湘云到底不放心,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带着丫鬟出园子往贾母院而去。
......
“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贾清从后殿走进大厅,在主位上坐下后,瞧了瞧堂下站着的官吏,淡淡问道。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恶客,贾清才不会给好脸色。
但贾清显然是误会了,这位恶客在贾清进厅之时,就站了起来。此时一听贾清的问话,便赶忙回道:“不敢领贾将军之称,卑职北镇抚司百户,鄙姓张。”
“原来是张百户,失敬,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面对不咸不淡的贾清,张百户心中有苦说不出。他们锦衣军的人,最不喜欢打交道的就是这种实力权贵。
毕竟他们锦衣军名声在外,谁遇上谁讨厌。
偏生这些权贵在皇帝没给定罪之前,又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所以他们宁愿去面对宰辅尚书,也不愿面对这些人。
好在他在领差事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因此撇开贾清的口气,回道:
“回贾将军,俄国阿列维奇王子昨日潜逃,卑职等奉陛下口谕,请贾将军协助调查。”
“金毛逃跑了?”
贾清大奇,话说金毛又不是敌国俘虏,而是大楚与俄国两国邦交的使者,他有必要逃跑?
随即贾清就大怒:“腿长他身上,他跑了关本公子何事?”
张百户道:“贾将军有所不知,昨夜蒙古塔塔尔部金乌汗遣使来报,说俄国哥萨克格雷班与叶克两大部同时向塔塔尔发难,兵锋直指塔塔尔部老巢,乌金汗请求陛下发兵救援。
恰在此时理藩院使人来报阿列维奇王子及主要扈从全部消失不见,陛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