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飞扬继续行驶汽车的”嗡嗡“声中,那些往事清晰的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又像已过去了很久很久,欢喜想把那些在塔拉的痛苦岁月都忘记,可怎么能忘得了。

寒冬的早晨,一夜的风雪让石桥洁白的耀眼,厚厚的积雪遮盖住了破旧低矮泥泞杂乱肮脏丑陋······

寂静的村庄从零星几家推开的柴门里走出的是一个个小小的身影,等到村口白皑皑的还没有脚印的小路上时,就三三两两的聚成了群,一群一群陆陆续续打闹着,跳跃着······进到了桥边一个没有规则或宽或窄,或大或小······锯齿型雪墙围起的小院里。一阵清脆的上课铃声后,宋欢喜准时的站在了石桥小学五年级的讲台上,给学生们开始上课,她一分钟也没有耽误的又忙碌开了。

昨天晚上,郑豫把欢喜送到学校大门口时,已接近午夜。那时的石桥已是一片黑暗,小镇上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

乡,欢喜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漫天的雪花,担心的说:

”天这么晚了,雪越下越大,路上会很危险的,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就到后边我们学校男宿舍里和老校长挤一晚,明天白天等雪停了再走吧”郑豫抬头看了看无所谓的说:

”这点雪,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回去还要向沈爷爷汇报呢,要不他老人家担心的可能今晚都会睡不着觉的,你放心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别起来的晚了,到时候耽误给学生们上课,那可不是我的责任咯”说完,转身回到了车里,车已开动,摇下车窗的郑豫向欢喜潇洒的摆了摆手,车灯慢慢的消失在茫茫的雪雾之中。

一进入腊月,前半学期的课基本上都讲完了,一般是复习阶段,迎接寒假前的期末考试,欢喜到了最忙碌的时候,她同时带了三个年级的语文课,还有几乎全校的付课,时间被安排的满满的。

石桥是个有一百多户几百来口人的小村镇,和西边的方村东边的田家洼属于一个大队。处于两省交界三不管的边缘,离县城安城还有近百里,这里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石桥这块土地上靠天吃饭的农民,收成只能勉强填饱肚子,没有什么多余的零花钱。地方财政每年都是拆东墙补西墙穷的叮当响。石桥算得上安城最贫困村镇之一。

小时候,在爸爸的讲述中,石桥是个山清水秀,连神仙都要嫉妒的地方。

那一年,欢喜和江南高中毕业后,已经收到大学通知书等待进入大学的日子里,两个终于被解开枷锁熬出头的少女背着家人,偷偷来到石桥,那也是欢喜第一次踏上石桥的土地上,江南在回去的公共汽车里,走一路埋怨欢喜一路,说欢喜就是个大骗子,这大热的天骗着她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不是脑残就是神经病,本来在家闲的无聊至极被欢喜鼓动着到石桥的江南怒气冲天的说,在家睡大觉睡的头疼,脑疼,胳膊疼······浑身上下哪都不带劲的也比到这种地方来强,上当受骗只一遭,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踏进石桥半步。

欢喜第一次见到石桥,确实她也很失望,落差很大,跟自己想象的完全是俩个样。最先看到的是爸爸嘴里村西边清澈见底的那条清水河,她和江南看到的却是一条河水又黑又脏,上面还漂浮着大块大块泡沫,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整个村庄都闻的到的臭水河,回去的车里,江南一边说一边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进家门,就冲到洗澡间,让奶奶赶紧把她换下的衣服丢到外面垃圾桶里,刚回去的那两天,江南说她想起自己衣服上的味道恶心的能把三天前吃的食物都要吐出来。

清水河的石桥上欢喜没有看到龙也没有看到凤,石狮子更是连影子也没见一个,因为桥上根本就没有桥栏,三米多宽的桥,只有桥面,桥面是几块青石板铺成,石板的缝隙处可以看见桥下黑黢黢流过的河水,河水的气味从缝隙冲上来,站在桥上,臭味更浓。

欢喜和江南在镇子上转了一圈,看看四周,也没看见有什么山什么湖的,她们问一个坐在桥边乘凉的老大爷,出了村东四五里地才看见那座喜鹊山。还没到跟前,江南瞪大了眼睛夸张的惊呼”我的天,这也叫山,这不就是个大土包吗,土包上长了几棵树而已,我家的房子都比它高”

喜鹊山没有江南说的那么不堪,的确是个小土山,她们到了山顶也没看见一砖一瓦,更不会有什么庙里的关帝爷老神仙。在回来的路上,欢喜听着江南一句比一句恶毒形容石桥的山石桥的水,还有对自己不停的抱怨声中,欢喜失落的没有底气反驳她。

大学毕业后,欢喜鬼使神差般的还是回到了石桥,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仿佛在过去无数的梦里,石桥根深蒂固的已经是自己无可选择的去处。

这次重返石桥以后才知道,三十几年前的清水河真的如爸爸讲的那样清澈见底,鱼虾满河,只是这几年河上游建立了好多造纸厂,水泥厂,食品加工厂······排放的污水把过去名副其实的清水河变成了臭水沟。桥上的石狮子,雕龙画凤的桥栏杆是破四旧时期被红卫兵小将们用大铁锤你一锤我一锤砸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没有幸免的还有喜鹊山上的关帝庙和关帝爷。爸爸没有骗欢喜,而是岁月和历史改变了欢喜幻想中石桥的美好。

现在的石桥知道爸爸宋不穷的好像没什么人了。爸爸已成了一段被人遗忘的记忆。石桥小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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