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娘......“程璟挽留,“两次相救,当真不言谢?受人滴水之恩......”
“我说过,三年之内不应邀约,不能食言。三年之后......再说。”崔绾绾忽然很鄙视,如此这般要求别人谢他,还真是......瞥一眼程璟那张俊美的脸,崔绾绾真不想用厚颜无耻来形容他。
“如果,不必应邀约呢?”程璟笑着追问一句。
“那你说,要如何?”崔绾绾不耐烦的问。
“我娶了你。你脱了乐籍,先前的种种言论便都可随风散去。”程璟说的很认真。
“你想的美!”崔绾绾气不打一处来,“要挟我言谢,也不知这两次是不是你故意设局......”看到程璟瞬间铁青的脸色,崔绾绾自知失言,忙打住,心虚的看一眼程璟,“我一时气急,口不择言,还望......”
“我自会海涵!”程璟恼怒道,“我若要强娶你,自有千般手段,也不必做这种监守自盗的下作事!”
“是是是,我错了,我小人之心,程公子大人大量......”崔绾绾陪着笑脸,忙不迭的道歉。
“我要娶你,真就让你气急吗?”程璟苦笑道,“我年方二十,相貌英俊,家财万贯,尚未娶妻......”
“不是不是,你很好,太好了!”崔绾绾慌慌的摆手,忽然觉得,他虽然很不谦虚,不过说的都对,“是我,我不想嫁人,我喜欢乐舞,就想待在邀月楼里,现在的日子很好,我很喜欢......”
“我知道,所以没逼你。”程璟又是一笑,语气转为温柔,“我只是说了我的心意。”
“是是是......”崔绾绾一个劲儿的说是,“那,没什么事,我真要告辞了。”便似要逃走一般,也顾不上行礼了,欲抬步时,却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棋盘,竟然心下冒出一丝不忍,与自己下棋的人,该是多么孤独?那脚步一时就没抬出去。
程璟看见,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试探道:“既然来了,陪我下一局再走?”
崔绾绾盯着棋盘,犹豫一瞬,摇摇头:“还是算了,陪你下棋与邀约赴宴,好似也没什么分别,我已招人嫉恨了,今后还是少出邀月楼为妙。”
“事已至此,你才想着躲开?”程璟笑道,“别人既已动了心思,一次不成,必将有下次。你还不如索性随意妄为,也好引蛇出洞。我说过,我必定护你周全。”
“我也是无奈。“崔绾绾有几分委屈,“我喜欢乐舞,却不喜应酬宴饮,只想着躲开那些邀约,并不是生性张狂目中无人。”
“我知道。”程璟一脸认真,“有些人生性狭隘,见不得异于常人的人。”
“多谢程公子。”崔绾绾认真的抱拳施礼致谢,“程公子大恩,我铭记于心。至于谢,除了赴约,还有......还有嫁娶,其它的,我必不推辞。”说完又自嘲一笑,“程公子这里,怕是也用不着我帮什么忙,我算是,大恩不言谢了。”
“未必。”程璟笑道,“我自有要你帮忙的时候,且先记着。”
“好。今日叨扰了,这就告退。”崔绾绾又一拱手,便径自离去。
程璟看着她的背影,眸中漾出温柔的笑意,若有所思的回到凉亭里,继续方才未完的棋局。
崔绾绾脚步不歇的出了程府,上了一辆候在府门外的马车,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绿茗跟在后面爬上马车,已有些气喘吁吁,放下车帘道:“姑娘,你走那么快!”
“别说话,快走!”崔绾绾沉声吩咐,绿茗身子一绷,赶紧吩咐车夫赶车回邀月楼。
马车直跑出两条街,崔绾绾才又舒了口气,再舒一口气,这才算是完全放松了,懒懒的倚着座椅上的锦垫,端过绿茗倒的茶喝了一口。
“姑娘,程公子没有为难你吧?”绿茗一脸担忧的问,她站得远,听不清说了什么,只看见姑娘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程公子却始终坐着没动。
“那倒不至于。”崔绾绾顺手往嘴里丢了一颗胡桃仁儿。
“那就好。”绿茗夸张的拍着胸口,“都说程公子脾气不好,婢子听说姑娘要去找他问罪,吓死了!”
“他脾气不好?”崔绾绾有些诧异,名册上,程璟fēng_liú富贵,捧着舞优大把撒银子,没听说虐待过谁。
“是啊!”绿茗压低声音,四下看一圈,似是怕人听了去,确信这是在马车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这才道,“坊间传言,程公子几年前定了一门亲,谁知,婚后第二天,新娘子就跟人私奔了......从那以后,程公子就混在教坊里,他虽说捧舞优,大把撒银子,可翻起脸来,却也冷的很,全不念旧情,谁也不敢得罪他......姑娘,你要当心些。”
“哦。”崔绾绾随意哦了一声,原来是被人抛弃了,这绿帽子,啧啧......忽然有点同情程璟,却又问道,“这样的秘幸,未必是真的,许是传言。”
“谁知晓呢!“绿茗不置可否,“我也是偶尔听旁人闲话说起的,这样的事,白姑娘也不好录到名册里教给姑娘。”
崔绾绾点点头,又好奇的问:“程府就他一个人?没有父母家人?”邀月楼的名册上,只有非常高门的子弟,才录入家中族人的官职身份,一般的,只录入宾客本人的身份以及喜好类,毕竟,她们不需要探听人家的门户族谱,只要不冲撞了宾客就可以。
“程公子是已故卢国公程将军的后人,听说父母早亡,无嫡亲兄弟,与族中也并不亲近。”绿茗说着她所知道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