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户还是不足……银两也是不足……”夏大轩的腮帮肿得老高,坐在这里念叨着,眼角还不停的瞄着武大郎,不,如今都叫他武镇西了……
武义眼观鼻的坐着,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宁武关可是内三关之首,当然不能有差池,但朝廷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银子……
义军闹得厉害,前不久还把皇帝的祖坟给烧了……
武义也为崇祯憋屈,中国这么多的皇帝,被鞭尸的有,被砍头的有,就是没有被抛祖坟的,这些乱民够过份的了,虽然他早就知道,但也没有义务告诉崇祯。
银子给不出来,但朝廷给了一堆的盐引,不仅如此还把周边的匠户也调过来,限令重建宁武关。
所以夏大轩的如意算盘落空,不仅没有拿到银子,如今做不好可能还要掉脑袋……能不愁吗?
镇西卫的匠户都在武义手里呢,夏大轩早就想过了,让镇西卫的人都过来,还不就是他武镇西的一句话,偏偏这个武大郎就不动。
“夏监军,如今秋收在即,耽误不得啊。”武义急忙说着,他不是不着急,可是秋收不能耽搁了,万一一场雨就全泡汤了,他已经打发四千人过来,但还是不够,宁武关被鞑子严重破坏,还需要不少人,光盯着镇西卫可是不够,既然朝廷下令周边匠户来,就应该从这里想办法。
夏大轩怎么上火,还不就是这个,匠户和军户基本都是各地官员的命根子,动不得,就是有朝廷的旨令,可是送来的才不过几百户,还都是老弱病残,提起这个他就恼火。
这还不算,如今宁武府人也没有了,空落落的一座空城,朝廷还没有迁徙人口来补上。
都是乱贼闹得,如今这些乱贼四处开花,十省都遭殃及,让朝廷都首尾无法呼应。
“监军放心,再过半月,秋收过了,我再调一些人手。”武义也只能先这样,镇西卫难得有个六成收成,可不能有闪失。
夏大轩也只能干瞪眼,他如今也是孤家寡人,朝廷调来的新总兵周遇吉没有到呢,如今他虽然是监军,但还不如武大郎的一句话管用,怎能不憋屈。
想到这个周遇吉,他就更没有底气了,人家可是京营的,那可是手眼通天,皇帝指派来的,他只怕都指挥不动,顿时就感觉到前途灰暗,还好他还有个武大郎,如今就只能依靠他。
武义最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镇西卫的事情,还有宁武府的事情都是需要他来处理,新任官员都没有到位,这不如今大家有的直接叫他镇宁武了,半个宁武府都是武义一句话的事。
武义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这边也安插自己人,农会商会的小主事都放在身边,巩固自己的权力。
“夏监军,武同知。”吴虎进来禀报,而且面色不善,两眼通红,眼睛一直往武义身上瞄着,欲言又止。
武义知道出事了,不过没有动,直接让他说出来,如今这个夏大轩也不得不上他的船,干脆就不背着他,这样便宜的虎皮大旗上哪里找去。
“城中粮草不多,而且盐也不足……”吴虎压了压声音。
夏大轩就更加感觉牙疼了,怎么就没有一点好消息,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
“还有呢?”武义早就知道这些,肯定不是吴虎要说的。
“还有……代州城的上水坊出事了,掌柜的被抓进大牢。”吴虎的声音忍不住的高了起来。
代州城上水坊的掌柜就是老万,万二愣子的爹,万二愣子牺牲了,脸都被打碎了,武义让人准备建造一座英烈祠,祭奠死去的英雄们。
这还没动工,死去的英雄还没闭眼呢,竟然就有人敢动他们家人了!
啪的一声,武义就砸翻了桌案,火气怎么都压不下来,旁边的夏大轩也火了,欺负到武义头上,那不就是打他的脸,还是代州城,宁武府管辖下的,顿时也拍桌子,疼得嘴角抽动。
“那还等什么,快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哎哟……”夏大轩一说话牵动腮帮子又疼得嗷嗷叫。
“监军放心,在下必定惩治这群宵小!”夏大轩果然上船了,武义就安心了,接着就把吴虎的人带上,他要亲自去代州城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武教头,不如让二斗也过来。”吴虎没有想到武义比他还冲动呢,他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带人过去,武义更是简单,只是点了二十人,但去代州城,还有有点少啊。
武义看着东面,眼神不屑,“放心,代州城没有什么可忌惮的。”
这点还不是他吹嘘,别说他现在有了官身,就是常兴他们也是自己的助力,所以他去代州城还真的谁也不怕。
吴虎听到武义的口气,顿时就兴奋起来,如今宁武府和镇西卫都是武教头说了算,没想到代州城也是如此,那这样一来,武教头岂不就是这宁武府的天?
本朝文贵武贱,别看武义只是绿袍,但比吴虎的这红袍都高几分,而且还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武镇西,只怕到了代州城,就是知州也要敬三分。
武义这次来就没有打算息事宁人,所以刚到了代州城,就直接停在门口这里,直接叫道:“把侯大成给本官叫来,就说武镇西来了。”
而且没有让出门口,把整个西门都堵住了,有人来堵他的心,他就堵住别人的路。
吴虎的人虽然不是王铁军四队那样飞扬跋扈,但经过一番大战后,更把鞑子郡王萨哈璘给收拾了,锐气更盛,只不过他们都收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