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城之内,张任很快便收到了糜竺故意散发出来的消息,大惊失色的说道:“雒城西的小路,连本地人大多都不知道,泰山是怎么知道的?要是真让泰山抄小路靠近雒城,我军在大路上的防线就形同虚设了!泠苞。速去通知雷铜,将大路上布防的军士收回七成,随某去小路上布防!”
在张任的调令下,或者说是在庞统的计策下,也可以说是在泰山的阴险之下,雒城外大路上布防的雷铜迅速召集起七成的兵力,然后赶回雒城,随后在张任的带领下,一起赶往小路上设伏。
张任等人刚刚在小路上一个叫落凤坡的地方埋伏好,前边的探子就来回报。说有一大队荆州军正沿着小路向雒城方向进发,为首者身穿金甲,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此马极为神骏。
张任和雷铜、泠苞对视一眼,低声说道:“这个人必定是泰山无疑。待会儿等他们进入埋伏圈,咱们也不必下山去和他们厮杀,直接用弓箭射杀!”泠苞和雷铜点了点头,然后各自散去,将张任的命令逐级传达了下去。
不久。小路上出现了一队人马的身影,为首者正如探子形容的那样,白马金甲,和泰山的装束一般无二。但是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躲在落凤坡两旁半山腰上的张任等人,并不能看到来人的面容,导致张任等人错误的把庞统当成了泰山。
庞统骑在的卢马上。带着五千名荆州军沿着小路急速前行,很快来到了张任等人的埋伏圈内。一名军士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石碑,对庞统说道:“军师快看。那里有座石碑。”庞统闻言,顺着军士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块古老的石碑上,刻着三个醒目的大字:落凤坡!
看到这三个字,庞统的心中顿时一沉,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庞统的道号为凤雏,而这里却是落凤坡,明显是不吉利的征兆。惊怒之下,庞统连忙转头观察四周的地势,只见落凤坡两旁山势险要,树木驳杂,现在又是夏末秋初,枝叶十分茂盛,极易藏兵,就算在山上隐藏上两万人,从外表上看不出树木端倪来。先前庞统一直沉浸在对泰山的感恩之中,竟然没有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势,导致轻易就来到了这样的险地!
“退!速退!”庞统连忙勒住的卢的缰绳,招呼身后的五千将士向后撤退。可是,庞统的呼喊声已经晚了,就在庞统下令撤退的时候,躲在山上的张任同时下达了射击的命令。两万多只箭弩破空而来,把本就狭窄的小路彻底覆盖在了箭雨之下。五千名荆州军因受地势狭窄的限制,根本腾挪不开,人群密集之处,甚至拥挤连举盾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夺命的箭矢从头顶落下,无情的带走自己和同伴的生命。
庞统身边,十几名亲卫立刻围绕着庞统,举起盾牌为他遮挡箭雨,可是箭雨实在是太密集了,仅仅十个呼吸的时间,围绕在庞统身边的亲卫都被射杀,将庞统的身影暴露了出来,随后,大量的箭矢向着庞统兜头射落,庞统身中十余箭,坐下的的卢马也被射成了刺猬,一人一马无力的跌倒在了血泊之中。万幸的是,庞统的身上穿着泰山的金甲,这件铠甲极为坚固,破空而至的箭雨在射透铠甲之后,便已经失去了力道,大部分都只是勉强刺进庞统的身体中不到一寸,只有三根箭矢深深的扎入了庞统的左肩、小腹和大腿上,即便如此,如果庞统的不到及时的救治,依然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掉。
危机关头,一声虎吼喝断了川军的箭雨,让大多数川军都感到一阵发懵:“住手!你们都中了泰山的奸计了,那厮已经带领大军前往雒城了,你们眼前的这支荆州军,只不过是泰山抛出来的弃子罢了!”
随着这声虎吼,典韦雄壮的身影出现了落凤坡另一边的山脚下,经过玩儿命般的翻山越岭,典韦终于带着五千地归力士赶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没能阻止泰山的阴谋诡计。典韦扛着裂地双枪,一边向小路上走去,一边小声问向身边的华佗:“元化先生,贾愿先生交给俺的话,俺刚才没喊错?”华佗微笑着夸赞道:“典将军记忆惊人,这么复杂的一句话,竟然记得一字不差!”
典韦粗大的神经,让他根本没听出华佗话中的意思,只要没喊错就行,其他的典韦根本也懒得去理会。举起抗在肩上的裂地双戟,典韦又吼道:“俺是燕王麾下八部良将卫将军典韦,俺刚才说的话,你们可都听清楚了吗?”
半山腰上,张任长身而起,向着典韦喝问:“某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凭什么相信元起的话?这里是益州的土地,可不是北方六州!”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全身带伤的川军飞马而来,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大声喊道:“张将军,我们中计了!泰山已经袭取了雒城,元璝将军,已经阵亡了……”一句话说完,这名川军忽然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显然因为受伤在加上策马狂奔,已经把生命全部透支光了。
这名川军的大喊,犹如一道惊天霹雳,震得张任等人久久回不过神儿来。中箭倒地的庞统此刻也是醒悟了过来,原来,自己被泰山给卖了,泰山把自己当枪使,吸引张任的注意力,他自己却乘机夺取了雒城,在这一刻,庞统彻底明白了泰山的用心,泰山是想让自己永远的闭上嘴,以免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抖落出去。
忽然间,庞统感到自己的心口好疼,甚至远比身上的十几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