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马戏团成了移动之城最有名的马戏团。
他们的马戏团表演的节目类型有限,人员也少,不过其它的马戏团规模跟他们比也差不多。
真正的大马戏团,动辄上百号人,还有狮子、老虎、狗熊等各种动物,他们不会辛辛苦苦地跟着军队赚点苦钱儿,他们只在各大城市间流动,连小一些的城市都不会去,因为那儿的收入,不足以养活他们。这样一来,游弋于军营中的各个演出团体,就都是功能比较单一、人数有限的小团体了。
郭嘉授意魏延出面,把这些演出小团体组织到了一起。
他们用的办法,既不是拉拢也不是吞并,这两条对他们来说,都有相当大的难度,再说,如果他真的拉拢或吞并其它演出团体,他也养不起这么庞大的一个戏班子。他用的是西方人已经很习惯了的一种模式:行会!演出业临时行会。
这个行会的存在,只负责大军在此期间各个表演团体的勾通协调。这儿表演大型马戏,投入的成本太大,而观众主要是那些没多少钱的士兵,如果不能保证上座率,那就要赔钱,所以大型马戏团不来这里。而魏延牵头,联合其他表演团体商议成立的这个临时行会,其存在的意义就是沟通、协调各个马戏团,偶尔组团举办一次联合大型表演。
在这里,大型马戏表演无法保证每日有足够的上座率,但是每个礼拜举行一次,士兵们还是消费得起的,这样,他们平时分散与军营各处,各演各的,每个礼拜凑在一起,以雪莲花大马戏团的名字联合举办一次大型表演,很快就打响了知名度。
“雪莲花”,成了许多人每周必定光顾的所在。之后,在阿哥尔达,这是瓦剌地盘最西南角的一处边陲重镇,由戊主部落戍守,发生了一件事情。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于西域草原则又是一番景象。
中原的春天来得很轻柔,春风袅娜,春雨润物无声,不知不觉间,你就发现枝头出现了一抹新绿,远远望去,嫩黄如烟。而在这里,春天来得就如冬季的寒风一般突然,昨天还是河水冰冻,万里白雪,突然一夜之间,便江河解冻,草木茁壮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它的风,这儿的春风绝不温柔,它是暖暖的,却很难叫人有心旷神怡的感觉,因为这风太强,刚刚复苏的草木难以覆盖整个地面,风一起来,便有尘土,刮得人一身一脸,着实恼人。
今天天气却很好,难得的晴天,风却不烈,澄宇万里,犹如透明的水晶,洁白的云朵飘于其下,仿佛离那幽远的天有万里之遥,反倒距下面的草地不足百米,似乎搭弓一箭,就能射进云彩。
青青草地,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左右十余里宽便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左边青山苍翠,隐见更高处仍是白雪皑皑,右边的山却是乌黑色的石头组成,寸草不生,地理十分奇特。
蹄声隆隆,大地震颤。
戊主部落首领拖拖哈带着百余骑骁勇的战士,正驰骋在这片狭长的草原上。
在拖拖哈旁边一匹马上,是一个少年,虽然看面容是个少年,还带着未褪的稚气,却生得身材高大,较之许多成年人也毫不逊色。
拖拖哈一边策马而行,一边跟这少年说着话儿:“再有百余里就到孛罗的部落了,孛罗的部落与别失八里、阿克苏最近,主要以经商为主,所以他的部落非常富裕。他的小女儿萨仁更是一个有名的小美女,你一定会喜欢的。”
“拖拖哈叔叔,我不在乎她长的什么样子!”
少年笑了笑,脸上有种和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哪怕她丑到了极点,我还是会娶她的。结了亲,爷爷的部落便可以得到孛罗部落的资财帮助,在瓦剌诸部中咱们的位置将更加稳定,我们可以购买更多的兵器、盔甲,拥护更加强大的势力,总有一天……”
少年没有说下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远方,轻轻地道:“总有一天,咱们所拥有的,将不仅仅是这一片草原!”
“好!老子英雄儿好汉!这才是做大事的材料!”
拖拖哈翘指大赞:“不愧是大王的孙子,这等胸襟气魄,了不起!这一次说亲议盟,对你爷爷的大业非常重要,本该由你父亲亲自出面的,只可惜他正在东面打仗,只好我这个做叔叔的来办了,你爹是我的安答,你就像我的亲侄子一般,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得圆满的。”
少年不以为然地笑笑,手搭凉蓬眺望着远方,突然问道:“拖拖哈叔叔,此去孛罗数百里,我们为什么不多带些兵马呢?”
拖拖哈笑道:“不用担心,这可是咱们瓦剌的地盘,更是我戊主部多年驻扎的所在,谁敢捋你拖拖哈叔叔的虎须?尤其是现在帖木儿的军队正欲与元氏一战,帖木儿军不会在此时与咱瓦剌挑战,西凉军则已退守平凉关内,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么……”
少年把马鞭向前一指,沉声问道:“前方那支声势浩大的人马,可是孛罗部落派来迎接咱们的么?”
“嗯?”
拖拖哈闻声抬头,起伏如浪的草坡尽头,并不见一人一马,但是只一眼望去,他的脸色还是发生了变化。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能见度很高,前方虽还看不见一人一马,但是远处喧腾于半空的一道尘烟,却分明表示正有一支数量庞大的骑兵队伍正迅速接近。
那只能是一支骑兵,这儿已经是人迹常至之地,没有大量的野马群、野牛群,如